年轻的那位警官大概性子比较急,“你再仔细想想,能不能想起什么?你为什么要提前下车,而且一下车就飞快地跑离原地?你认识和你一起下车的那个人吗?”
听说自己可能是仅有的两个当事人之一,哪怕李诗情现在脑袋特别不舒服,也还是尽力地去回想,毕竟事关人命。
“我只能回忆到我中午出门……”
她发誓我真的使劲去回想了,但最近一段记忆真的是空白。
“……我记得我起迟了,在街口随便吃了一碗面,然后准备去江北区买东西。”
两位警官又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她无法得知的内容。
若是平时,李诗情最讨厌这种“我就在你面前但是我们在想什么你不会明白”
的排斥感,可现在,她的心里除了深深的惶恐,更多的是抱歉。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医院的医生、急诊室的病人家属、在外奔波调查的警察们,每一个人都在为这个事件奔波操劳。
而她,明明是当事人之一,也许还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隐情,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自己弄成脑震荡了,只能在这里毫无头绪的冥思苦想。
他们又问了李诗情一些诸如“你当时要去买什么东西”
、“你经常坐那条路线吗”
之类的问题,似乎还想通过这些细节刺激到她,恢复一些记忆。
可她能记起今天早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件旧事,偏偏就是忘了“曾上过一辆公交车”
这段的记忆。
他们的询问里并没有包括李诗情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在哪儿上学,想来是已经通过户籍系统或者什么方式了解过了她就是个“普普通通”
的女大学生。
两位经验丰富的警官反复询问了李诗情许久,她也尽我最大的诚意去配合了,期间因为过度紧张和头疼,李诗情在回答过程中几次干呕,但她也认真地答了,只是结果明显让他们不是很满意。
“不是说还有一个幸存者吗?为什么你们不去找他问问?”
觉得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李诗情揉着疼痛的太阳穴问,“也许他知道的情况比我更多。”
“你们下了车后,我们在车祸现场附近发现了他……”
那个年轻警官表情更古怪了,“因为现场的爆炸,他暂时耳聋了,沟通起来很困难。
但是他表明,是你把他拽下车的。”
“我的天啊,我都干了什么。”
李诗情难受地抹了把脸,心里有想哀嚎的冲动。
别说警察叔叔要来找她,就连她自己听完了两位警官说的事情经过,都觉得自己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
难道她在车上发现了司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机智地选择闹事下车了?
不对啊,如果她发现了司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不该选择先报警吗?
越想越是头痛,李诗情捂着脑袋痛得直吸气。
看到她这个样子,两个警官大概是也不好意思再细问下去,只能无奈地结束了问话。
“哎,你先好好休息,医生说你随时会恢复记忆,我会让江警官留在医院里,随时……啊,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年长的警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信息就神情一肃,出去接电话了。
李诗情躺在床上,和那个年轻的江警官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李诗情同学,我们真心希望你能想起更多的信息,因为除了你和另一位乘客,已经没有其他幸存者了,那趟公交车上曾发生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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