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然出现在这里那一刻,我便明白了,阻止魔神灭世,有两条路,第一,毁了徽灵之心,第二,毁了世间所有灵脉。”
“你是说,晏潮生要去毁了灵脉……”
琉双立即明白过来,否认道,“不可能,纵然是上古王族,也不可能毁去魔神的灵脉。
况且……”
况且他还是从后世过来心狠手辣的妖君。
他不要魔神力量了吗?
“我也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少幽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她,温和笑笑,说,“但我想,晏潮生是觉得,当他领兵出发的那一刻,你再也不用殉神农鼎了。”
别说是琉双,远远跟着他们的沃姜,都瞪大了眼。
心里惊叹,晏潮生这好小子,要是真被他做成功了,此后天下灵脉尽毁,仙族再也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届时妖族、鬼族、人族,自然也不会落仙族一等,能安稳生活在这世间。
然而毁去魔神的灵脉,这种事情,集八荒之力,也不可能做到,晏潮生怎么敢想?不但不会成功,还会被汹涌的灵脉,反噬得粉身碎骨。
晏潮生疯了吗!
连少幽也觉得不可能成功,才会带着琉双来到这里。
若五条灵脉相合,晏潮生失败死了,八荒中再也没人能与风伏命抗衡,届时琉双被抓,风伏命取走她的徽灵之力,会变成魔神,真正的八荒共主,再无逆转的可能。
他们能做的,便是提前毁去徽灵之力,阻止这一切发生。
静默得可怕,琉双手心出了一层汗,她不愿相信从少幽口中听到的一切。
那个自私自利的晏潮生,永远征战在外,凉薄无情,总爱看她哭的男人。
竟然是去毁魔神灵脉?
那日他笑得冷淡,说:我不是为你回来的。
晏潮生也确实没有为她做太多事,从他醒来,总把她拎来拎去,讲话冷嘲热讽,连唯一温情些的上元节那日,他坐在屋顶上,也只是说,不和她成婚。
他带着大军出发,最后只给她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琉双抿住唇,她以为他们的走的路相悖,爱她的少年已经死了,所以一眼都不曾抬头看他。
“琉双,”
少幽道,“你想去看看他,或是最后看看空桑,你的爹娘和子民吗?”
“少主!
我们没有时间了。”
沃姜忍不住出声,少幽抬起手,“师尊,我心中有分寸,我带着神农鼎和她一起去,若晏潮生……他失败,我会赶在风伏命动手之前,熔炼徽灵之心。”
沃姜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实在没有资格阻止,晏潮生宁愿自己与天道抗衡,都要保琉双一线生机,保众生安宁万世,他哪能在晏潮生为八荒奋战厮杀时,取走琉双的心。
晏潮生那一夜穿上甲胄,只有一个信念,八荒与她,都要好好的。
“去吗?”
少幽问。
少幽从来没法去做晏潮生做的事,但这一刻,他作为挚友,也有最后能为琉双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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