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点点头,撕下鸡翅。
陆文手指背后的门:“那是洗手间,没暖气,洗澡的话特别冷。
所以我先洗,你借着热乎气就不那么冷了。”
瞿燕庭啃着骨头答应。
天色逐渐暗下来,太阳朝西边陷落,瞿燕庭吃饱擦擦手,撩开袖子看一眼表,道:“应该差不多了,上网看看。”
陆文登录微博,“消息”
界面的红色数字密密麻麻,点开评论,有道歉也有粉丝式的夸奖,很令人唏嘘。
而转发里面,《乌托邦》官微在五分钟前@了他,是一则道歉加澄清。
不出所料,节目方撇清干系,向陆文诚恳致歉,并宣布靳岩予将退出《乌托邦》后续的录制。
靳岩予工作室也发布了声明,意思和措辞相差无几。
陆文此刻真正的“沉冤得雪”
,以为会痛快、激动,但面对这份得之不易的尘埃落定,原来更多的是平和。
他感慨道:“其实,我以为靳岩予只是目中无人,算不上坏,于是没有防备。”
瞿燕庭说:“好人永远防备不住坏人,所以我让你别招惹他。”
“也不能全怪我。”
陆文关掉微博,“那货有点邪性,我骂他腿短,逆他的意不换衣服,跟他呛,他都没怎么着,但跟他聊个天就炸了。”
瞿燕庭情不自禁地又盛一碗汤,问:“聊什么了?”
陆文坦白:“聊你了。”
瞿燕庭动作一顿,把半口还没喝的汤搁下。
陆文见状,赶忙解释道:“没瞎聊,我夸你比他好看。”
瞿燕庭说:“为什么能扯到好不好看?”
“因为他问我你长什么样。”
陆文说,“我就给他看照片了。”
瞿燕庭感觉哪不对:“你怎么有我的照片?”
陆文一愣,心虚得挠了挠下巴,支吾道:“你弟发给我的,主要是猫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有你。
我不小心保存了……一不小心又忘删了。”
瞿燕庭一听是阮风更觉不妙,亲兄弟在家不讲究,拍照时不定穿着什么裤衩背心,表情也难说。
他生怕黑历史泄露,哄骗道:“给我看看。”
陆文机灵地揣起手机:“不好意思哈,没电了。”
晚上,陆文先去洗澡,洗完趁身体的热度未降钻进被窝,再趁瞿燕庭不在,将两只枕头并在一起。
怕显得太刻意,在中间不知所谓地放了个润唇膏。
听见楼梯嘎吱,陆文迅速滚到另一边,欠身靠住床头,打开携带的、至今没翻过的书,门开,他不紧不慢地掀过一页。
上楼区区几步路,瞿燕庭双脚冻得冰凉,真丝睡衣像一层玻璃纸贴着肌肤,本想直接冲进被窝,到床边被陆文做作的样子分散了注意力。
他撩开被角,跪进去:“难得你这么文静。”
“还好吧。”
陆文道,“我喜欢睡前读一会儿书。”
瞿燕庭忍住没拆穿,侧身躺下,被窝里烘热的温度掺杂着沐浴露的香气,把心肝都浸软了,他装傻配合:“读的什么书?”
从家里书房随便拿的,冷不丁被提问,当着面又不能去看封皮,陆文使劲想了想,回答:“是散文集,《人间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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