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下!”
郑景仁当场拔刀冲里头喊了喊,朝四处的东宫护卫,“有刺客,快,保护殿下!”
“京城渣男”
赵陵承用一只血手掀开帷裳,胸膛处赫然插着支白羽箭,他边大口大口呕血,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向离他最近的郑景仁,气若游丝地喊道:“箭,箭上有毒,噗,阿仁,快,回、回宫……”
这句话刚说完,赵陵承直接眼一闭、双腿一瞪,人直接倒了。
“殿下,殿下,快,快回宫!”
刚刚听见有刺客,已经习惯性地钻进路边商铺内的百姓,重新探出头来,相互对视地指指点点,询问道:“什么情况?太子死……死了?”
“方才我亲眼目睹,太子殿下现身时,那支箭就正正好插在他胸口。”
有位眼神极好,胆子也大的杀猪陈二道,“箭上有毒,太子还一直在往外吐黑血,哎呀,那场面……估计是、凶多吉少啊!”
“哎,这莫非就是报……”
报应?
让他不干人事儿,现世报这不就来了吗?
“王爷,王爷,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干什么干什么?成天大事不好。”
东邑王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午觉,“真有大事再来告诉本王。”
“不是啊王爷,这次是真的大事,天大的事!”
听得出来,前来通报的小厮因跑得太快,已经喘息不均,“有人亲眼所见,太子被当街行刺,中了毒箭,八成、八成是……八成是要不行了!”
“你说什么?”
东邑王猛地一下坐起来,还以为他睡懵听错了,使劲“啪啪”
拍着自己的脸,逼问道,“你进来,你再说一遍!”
明明狗太子从前每一次遇刺,都能化险为夷、保全性命的,怎么这一回、这一回突然就不行了?
难不成……真是因为太子妃这个福星被赵陵承折磨得快死了,一气之下、不保佑他了?
东邑王眉头一紧,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不行,储君快死了,兹事体大,他不能坐在自己府里干坐着。
东邑王决定亲自去东宫里瞧一瞧,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东邑王才着急忙慌赶到东宫时,在寝殿外已经隐隐听到了哭声,皇帝正来回踱步,对着一堆怨种御医怒喝道:“混账,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医术不精?救不活太子,朕要你们全都陪葬!”
东邑王觉得这种热闹事儿,他绝对不能错过,屁颠颠就冲了过去,嘴角笑得都差点咧上耳根了,又让他给拼命压下来,掐掐大腿挤出了两滴热泪,对皇帝拱手拜道:“皇兄,臣弟听闻陵承遇刺,实在担心,赶紧就过来了,怎……怎会如此啊?”
“十六弟,朕、朕真是……”
皇帝抹了一把纵横的老泪,趴在东邑王肩上痛哭流涕,“朕、朕就这么一个嫡出儿子,朕、朕把他当储君,抚养二十年,这下好了,没了,全没了……”
连一贯糊里糊涂、爱闹爱笑的皇后都哭肿了俩核桃眼,靠到皇帝身边,差点就跟他抱头痛哭地说:“不如想开一点儿,御医说,陵承还有一口气在,不如先给他准备后事,看是否还能冲一冲……”
东邑王心知肚明,什么冲一冲,办后事就是办后事呗,那都是说得好听而已。
说得直白点儿,完全就是赵陵承已经彻底没救,完全只等着咽了气、盖白布了。
东邑王想到此处,快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笑死,遭人恨的小瘪崽子,这么难办的狗太子,居然就要倒了?
他还不放心,一脸凝重地走到了床榻边,略过金盆里乌黑的血,往帐子里探过去,抓住赵陵承冰凉的手,哭得嗷嗷叫:“呜呜呜呜,陵承,我的好侄子啊,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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