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铭轻轻地叹了口气,出了别墅,大约是去拿什么东西。
陈钊的哭喊声回荡在房子里,格外阴森。
“韩少,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白冬是您的人…我老板不是个好人……他家在公安厅里有人,他会弄死我的……韩少……”
韩夏没有理会陈钊,他抬手轻轻地抚过白冬的眼睫,旋即被白冬拉住了手。
白冬的手冷冰冰的,攥着他的力道却不小,他只觉得白冬好像攥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脏都皱成一团,又酸又疼。
林海铭回来了,从车上拿了个医药箱过来,还有几矿泉瓶水。
“韩总,我给他止止血。”
“我来吧。”
韩夏接过医药箱,单膝蹲下来,扯了团纱布倒了矿泉水,轻轻地给白冬擦去脸上干涸的血水。
白冬就那么看着韩夏,韩夏什么时候都很好看,只不过现在脸色惨白,眼眶也红了。
韩夏是因为他而着急吗?
他心弦微颤,抬手摸了摸韩夏的眉毛,张口想说一句“我没事”
,可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韩夏放下了手里的纱布,开了一瓶新的矿泉水递给他。
白冬灌了几口水,才觉得喉咙好了一些。
韩夏给白冬处理好额角的伤口,然后伸手想摸一摸那人的头发,结果就碰到了另一处伤口。
白冬闷哼一声,韩夏立马停住了动作。
他站起来转到白冬身后,当他看到白冬后脑上的伤口以及椅背上的血迹时,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电话里的撞击声。
“揪着你的头发,往椅背上撞的?”
白冬顿了顿:“我没事。”
“……”
韩夏没说话,继续给人处理伤口。
他看着白冬被血水浸染得粘腻的头发和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觉得手上的动作都变得不流畅,他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要冲破他的理智。
左三儿来得很快,在韩夏给白冬处理完伤口之后,刚好进了别墅。
那人身材瘦高,比韩夏矮了半头,身上穿得是睡衣,明显是匆忙赶来。
左三儿看着这场面愣了一下,瞪了陈钊一眼。
随后试探着叫了一声:“韩少。”
韩夏没有立刻搭理他,而是不紧不慢地把医药箱收拾好,然后才站起身,脱掉了西装的外套,将衬衫的袖口挽到了手肘,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左三儿面前。
隔着衬衫能看见韩夏身上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韩夏的身材极其高大,仅仅是走过去,左三儿便已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那人额角的青筋露出来,气息里有不易察觉的粗重,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韩夏的盛怒,别墅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林海铭见状忙走到了白冬身边:“你跟我去车上。”
韩夏甚至没有转过头,就那么对林海铭说:“不用,让他看着。”
白冬还没明白韩夏让他看什么,结果下一瞬间,他就听见人体倒地的声音。
他看见韩夏以极快的一拳砸在了左三儿脸上。
而左三儿直接被贯倒在地,一时间竟爬不起来,肺部传来了急促的倒气声,接着便咳出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撑着爬起来,狠狠地甩了几下脑袋。
陈钊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陈钊知道,他惹出了事儿,左三儿不会轻易放过他,韩夏所有打在左三儿身上的,都会被左三儿十倍百倍地奉还在他自己身上,所以韩夏对左三儿越狠,左三儿就会对他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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