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裴玄霜来回打量着他二人的面色,“你们……不方便回答吗?”
那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凄凉一笑,声音发抖地道:“不敢隐瞒贵人,我们是北……”
“裴侍妾。”
不待小倌把话说完,一下人走了过来,弯腰立在了裴玄霜面前,“裴侍妾,侯爷叫你过去,请速速回席吧。”
裴玄霜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朝谢浔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两道寒刃似的目光。
那人悠然自得地饮着酒,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锋利,仿佛要割断一道道飞舞着的纱幔,刺向她,杀了她。
裴玄霜恨恨地剜了对方一眼,颔首走了回去。
当一袭红衣的裴玄霜出现在众人面前起,立刻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很快,那阵骚动便随着谢侯爷冷峻的目光停止了下来,大家低头饮酒吃菜,故作镇定地左顾右盼,寻欢作乐,就是不敢再多看那红衣佳人一眼。
刚刚……谢侯爷已经随便找了个由头将穆小王爷打发走了,他们可不敢再触碰谢侯爷的逆鳞,步了那穆小王爷的后尘。
裴玄霜便在众人的避目下不疾不徐地走到了谢浔的面前。
谢浔望着红裙摇曳,昳丽多姿的裴玄霜,一张脸彻底冷了下来。
“甚美。”
他蛊惑地一笑,扫了眼身侧的坐垫道,“坐过来,让本侯好好看看。”
裴玄霜无可奈何,只得坐在了谢浔的身侧。
她甫一落座,谢浔立刻将手伸了过去。
裴玄霜悚然一惊,赶忙按住了那只冷硬蛮横的手:“谢浔,你发什么疯?”
谢浔继续着动作,边在那红裙上细细摩挲,边皮笑肉不笑地质问:“你刚刚和那两个娈|童说什么呢?意犹未尽的。
本侯竟不知晓,你居然对那种玩意感兴趣。”
裴玄霜汗毛倒竖,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寒。
她竭力忍耐着怒气:“谢浔,你别发疯了。
他们受了伤,我身为医者,过去询问询问有错吗?”
谢浔一挑眉:“哦,原来他们两个是病患……”
他忽地伸出手,用那染上了幽香的手指狠狠钳住了裴玄霜的下颌,发狠地将她拖拽直身前,一脸阴笑地问:“那穆小王爷呢?他也是病患吗?你主动扑进他的怀里,是想给他看病吗?”
裴玄霜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阴鸷面庞,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谢浔……你简直不可理喻。”
谢浔微微一哂,摇着头在裴玄霜的下颌上重重一捻:“裴玄霜,你简直不知死活。”
说着掐住裴玄霜的后颈,将她按在了桌案上。
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洒落一地,裴玄霜奋力挣扎,却还是伏在了那张冷硬华丽的黑檀长案上。
谢浔死死环住她的腰,头枕在她的肩上,将染着酒气的森冷话语灌入她的耳中:“说,你还看上谁了?本侯不介意和他们一同品尝你。
反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要你愿意,本侯没什么……”
“你放开我!”
裴玄霜不知哪来的力气,不等谢浔把话说完,硬是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抄起手边的酒盏,对着谢浔的脸泼了上去。
空气瞬间凝结,在座诸人瞠目结舌,恨不得立刻消失在此处,只当自己从没来四星台,从未见过这位裴侍妾。
谢浔不声不响地盯着裴玄霜,直至她弃了手中的酒盏。
酒盏“当啷”
一声落在地上,惊得一众大人面无血色。
“烦请诸位大人先行离开吧。”
谢浔静静地盯着那只金灿灿的酒盏,道,“本侯需要在此处处理一点麻烦,一点小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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