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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锋转得太急,董墨一时没应得来,刹那发蒙,“什么?”
梦迢立时变幻回那清丽俏皮模样,将玉斝摇在指端,两个眼珠子傻兮兮地跟着打转,含含混混地发笑,“你不是吴王,我也不是西施……”
说到此节,胳膊肘一歪,一头栽到臂弯里,睇上眼笑个不住。
董墨没听清,取下她指间的盅,“酒量这样差,还不知收敛。”
“高兴嚜……”
梦迢在案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目光不定地游着,笑得满是傻气,“既不图色,又不是可怜我,那你到底为什么对我犯好心?你说呀。”
董墨满是无奈,只好糊弄她,“不是说过了?你长得有几分像我娘。”
不想梦迢发起“酒疯”
,噌地端坐起来拉扯斜春,“斜春,你是章平母亲指来伺候他的,你说,我长得像不像他母亲?”
斜春半截袖口掣在她手里,望望董墨,又望望她,笑着摇头,“我看相貌倒不像,只是偶时言行上,有那么点意思。”
梦迢笑得欢天喜地,手舞足蹈,醉意愈发浓,又是一种憨态可爱,格外惑人。
董墨恐她摔下凳去,预备搀她一把,手伸出去,还没触碰,又收回袖中。
她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同窗外的戏腔纠葛交缠成一张密网,像要网罗什么。
董墨心里忽然生出些无所遁形的慌张,拔座起来,将个杌凳撞得咯吱响一声,“我备车派人送你归家去歇息,你吃醉了。
玉莲,归家看顾好你姐姐。”
彩衣尚且蒙头蒙脑,忙应声起来。
不一时灯笼车马齐备,董墨派了两个懂事的丫头并斜春男人亲自送姊妹俩归到小蝉花巷。
丫头们悉心照料片刻,才辞了去,彩衣端来一盅茶在床前伺候,将她瞄了又瞄,“太太,现下可爽利些了?”
谁知梦迢一起身,何来半点醉意?她接了茶呷了一口,将屋子细细环顾一圈。
这是正屋,掉了漆的案椅摆的整整齐齐,架子床里透着隐隐香。
梦迢摸一摸简单的炕罩,仰头睃一眼鹅黄纱帐,“你在这屋里熏的什么香?”
彩衣楞了一楞,将她瞄了又瞄,“您方才是装醉呀?”
“你几时见我真醉过?”
梦迢澹然摆手,□□上一股兰花香熏得皱了眉,躲到窗前换气,“大节下的,非要将我绊在他府上,我不装醉如何好脱身?”
彩衣恍然一乐,须臾又犯了糊涂,跟到身前来,“您与董墨席上说的那些话,绕来绕去的,把人都绕昏了头。
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呀?”
“急什么?”
梦迢呷一口茶,遥望月亮笑了下,有些棋逢对手的畅意,“你瞧他,行动上看似不避男女之嫌,可与我却并没一点言行上的不规矩。
靠一点色相是惑不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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