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顾及外间睡觉的宝玉,估计早就跳起来指着春纤骂她脸皮厚了。
“姑娘既然没想我,那你管我知不知道回来做什么?”
一边走到桌前打开包糖炒栗子的牛皮纸,一边不忘气黛玉,“好啦,好啦,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心里明白着呢。”
黛玉气得深呼吸,春纤还不忘朝黛玉眨巴两下眼睛,“我懂你的。”
紫鹃原还坐在小榻上做针线,自春纤进来与黛玉斗起嘴来,她也坐不住了。
没见说什么,凭的逗乐。
怕黛玉真的恼了,紫鹃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住溢到嘴边的笑。
起身拿了糖炒栗子用帕子托着剥了皮,送到黛玉跟前,“姑娘快尝尝,看看京里的跟你们扬州的有什么不同。”
黛玉张口,由着紫鹃喂到嘴里,吃完一颗还堵气的说道,“噎人的紧。”
紫鹃看一眼春纤,明显知道这个噎人说的是人,而非栗子。
找了个由子,紫鹃又用帕子包了几个糖炒栗子便出了碧纱橱,将这不大的小战场留给黛玉和春纤折腾。
“姑娘也别不识好人心。
我这一上午出去可也算担得起姑娘的思念了。”
“呸,谁思念你了。”
黛玉一听这话,气得拿栗子砸春纤,见春纤躲了,还光着脚跑到桌前,做势搂住所有糖炒栗子,一副不给春纤吃的刁蛮样,“从实招来,若有隐瞒,就,就,狠狠的罚你。”
至于罚什么,黛玉还没想到。
“好叫姑娘知道,为了姑娘我是赴汤蹈火好一顿忙,晌午饭都没吃,便赶着回来给姑娘送信了。”
“啊?”
黛玉歪头,一脸你就胡说的神情,“越说越离谱了。”
“姑娘不是想给扬州送信?”
春纤扬眉,一脸得意,“门路我都找好了,保准万无一失。”
“真的?”
黛玉闻言,喜出望外,眼神灼灼的催着春纤说下文。
于是春纤便将林之孝要送老娘和一双儿女去江南的事捡能说的说了,又说他们过了年便出发,年前可以叫林家的女儿进来说话,细观一回人品,看看是否可以托付。
黛玉听了,细细琢磨了一回,然后满头疑惑的问春纤,“好像哪里不太对?”
“哦,那一定是我忽悠你的姿势不对。”
黛玉不想春纤想也不想的就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反应过来的黛玉气得差点要扑过去咬她。
不过当她看到春纤对她呲牙,露出那一口银白缠花牙套时,再大的气都消了。
‘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