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春疾步走了过来,高跟鞋踩得水泥地面嗒嗒作响,“江团……”
话还没说完,先看见了汪雅梅。
“我说呢!”
杜晓春明白过来,摆出一副不阴不阳的面孔:“怪不得范星芒到团里闹,原来是雅梅回来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呢。”
汪雅梅冷冷瞧着她,没说话。
江玉堂挥了下手,示意几个人先进去。
杜晓春朝汪雅梅背影瞥了一眼,回头凑近江玉堂说:“她怎么回来了?”
杜晓春衬衫上解着两颗扣子,江玉堂人高马大,垂眼看她时正瞧见她的文胸。
浑身的香水味他不爱闻,退了一步说:“师爷说话,这是家能不回来么?”
“别搬老头儿吓唬人。
江团,剧团还没脱离文化局呢,进个人什么的,你不跟我打个招呼不太合适吧?”
杜晓春拿起了官架子。
江玉堂回团之后和杜晓春见过几次面,上次为剧团改制的事已经翻了脸。
他这时说话半点没客气,用手指指这个大院,说:“这一亩三分地,我还是能做主的。
杜局是协调,不是主管。”
下话是我爱搭理你就搭理你,不爱搭理你一边凉快去。
“有你这么一说。”
杜晓春不急不恼地说:“今儿要出事,你担着。”
说完要走,江玉堂叫道:“杜局,您就这么走了不太合适吧?”
“这毕竟是您的一亩三分地,我老杵这儿合适吗?”
杜晓春现学现卖,这娘们不太好斗的样子。
江玉堂笑了下,“房顶坐着的那位不是您弟弟吗?我觉得你俩关系好,兴许他能听您的劝。”
二十年前,杜晓春和范星芒还在这里的时候,人前人后姐姐弟弟叫得很热乎。
后来两人一前一后去了省城,合伙做生意。
杜晓春再小也是官身,所以生意上要挂范星芒的名字。
最后煤矿出了事故,全是范星芒顶的罪。
现在江玉堂说这话,等同于扇杜晓春的耳光,他知道杜晓春不敢见范星芒,也早和范星芒闹崩了。
江玉堂为办戏校,想脱离文化局,事情本来有了眉目,杜晓春不早不晚回来插了一脚。
好说几次都不行,之后两人的关系越闹越僵。
杜晓春被气得隔着粉底都能看到苍白的脸。
她回身时已面色如常,轻嗤一声说:“江团,有的没的还是不说的好。
你我毕竟是同事,真撕破脸不好吧?”
院里传来范星芒的叫骂:“汪雅梅你才来几天啊,就勾搭上个小白脸,啊?这水性杨花的性子改不了了是不是!”
江玉堂眉心一皱,杜晓春笑道:“护你小师妹去吧!”
江玉堂横了她一眼,杜晓春踩着高跟鞋得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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