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鸦道长的计划得逞,整个东仪岛,谁也活不下来!”
真是古怪。
章清昱什么时候和她这么亲密不客气过?只怕是她送给章清昱一根针,后者也要惶恐地推拒半天。
别说拉着沈如晚的手了,就是并肩走,也总落后半步,谨慎惯了。
沈如晚一瞬不瞬地凝视章清昱。
“这计划真是丧心病狂。”
她语气平淡地说着,“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鸦道长会告诉你吗?”
章清昱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是他告诉我的?他连整座东仪岛上的人命都不在乎,要是被我知道了计划,只怕立刻就要了我的命。
这是我无意间知道的。”
沈如晚不置可否。
“无意中知道的?”
她问,“怎么无意中知道的?”
章清昱抿着唇,忽然很生气的模样。
“沈姐姐,我说的都是真话,绝对没有在骗你。”
她说,“如果你不愿意帮忙,现在就离开东仪岛也可以,我心里是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所以才来和你说的。”
这世上任谁会过度自信地说自己是沈如晚的朋友,也不会是章清昱,谨慎和忖度早已刻进章清昱的性格里,成为她自我保护的一种习惯。
在沈如晚面前,章清昱永远只把自己当作一个受过恩惠、且还要继续受恩惠的普通熟人。
沈如晚平淡地看她。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帮忙?”
她问。
章清昱稍稍展颜。
“明夜就是小满,子正时,就是邬仙湖夜涌狂澜之时,届时灵脉倒灌,鸦道长会待在龙王庙里,那里似危实安,是岛上最安全的地方。”
她细细地说,“倘若在此之前能布下阵法,改变风水,也许就能让灵脉汇聚点远离东仪岛,向岛外偏移,逃过这一劫。”
她攥着沈如晚的手,神色焦急,“沈姐姐,你那么擅长阵法,岛上的朱颜花都是你救下的,东仪岛这么多人的命,真的就悬在你手里了。”
沈如晚只是静静听完。
“可以。”
她说,“我只有一个问题。”
章清昱立刻追问,“什么问题?”
沈如晚神色没有半点变化,抬眼,眸光淡淡,手也慢慢从茶杯上抬起。
“——你真的是章清昱吗?”
话音未落,眼前的章清昱忽然像是一具木偶陡然失去了控制,猛然僵硬在原地,眼底似模似样的神智一瞬消逝,变成鱼目般呆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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