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前我看似能和人打好交道、心思玲珑,也是那时我能耐得下心去迎合流俗。”
她很轻淡地说,“所以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师兄,你和我总是不一样的。”
长孙寒如此轻而易举地立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望见他超然拔萃,活得游刃有余。
曲不询平淡的笑意慢慢消散了。
他张张口,凝神看着她,想说什么,可又止住。
“你,你是注定属于蓬山的。”
她说,心不在焉、词不达意,“可我好似没这么耐心。”
曲不询紧紧抿着唇,神色沉冷,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最近,我打听到瀛洲有一种宝物,能治愈沈晴谙。”
沈如晚垂着眼睑说,“瀛洲早已沉入海中,不知所踪,非丹成修士不能探寻,我不放心交予他人,也找不到愿意去的丹成修士,只能自己去。
这一去,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
“正好,我在蓬山待得不太自在,借着去寻瀛洲的事,出去游历一番,换个环境,也许心境就开阔了。”
她说,“只是,我若要离开蓬山,就难免要和你分别了。”
她说到这里,又停住了,不说下去,好似不把话说尽,便能回避些什么。
曲不询神色古怪。
“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蓬山几年,去寻瀛洲。”
他语调平平的,没什么情绪,“等你寻到瀛洲了,再回蓬山来——找我?”
沈如晚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话是这么个话,可一别就是好几年,她又有些忐忑。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点了一下头。
曲不询的神色更古怪了几分。
“你对蓬山不太适应,想出去游历一番换换心情,又觉得我在这儿如鱼得水。”
他没什么起伏地说,“你必然要走,我必然要留,咱们必要分别。”
沈如晚听出些意味来,抬头看向他。
“难道不是吗?”
她问。
曲不询收拢了情绪,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微微沉吟,煞有介事地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沈如晚不作声。
曲不询半真半假地重重叹了口气。
“沈师妹,”
他垂下头,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唇瓣细细吻过她颈边,“一去数年,再不相见,你就这么舍得下我?”
沈如晚声音闷闷的,好似不为所动,“有什么舍不下的?又不是不能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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