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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孝顺吗?为了你娘不惜冒险潜进我祝府?”
祝秋又问。
贺连璧有些失落,强颜欢笑道:“我记得你曾说过,有时候人的感情总是这样复杂,难以捉摸。”
又道:“平心而论,我娘对我并不好,她的坏脾气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对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十四岁的时候她就不再管我,把我扔去雁门堂当堂主了。
我怕她,不敢见她,也会生她的气,悄悄发誓再也不理她。
可她偶尔对我好一次,说一两句热乎话,我都能记上一辈子……”
祝秋听了,默默无言,只是爱怜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妖女。
贺连璧此时眼眶已不自觉地红了,她垂了眼,问祝秋:“我是不是很欠呀?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我娘应该不是生来就如此的,她一定是经历过什么事情,她或许也不想对我这样恶劣。
我总想着,我若能讨好她,让她开心,让她满意,她或许就不会对我这样了。
这次,她扬言要为了我屠灭三门,我虽然也觉得她这样太过激进,可我心里却开心的紧,最起码,我知道她是在意我的。”
“人的感情总是这样复杂的。”
祝秋说着,眼神不自觉地在她面容上游走。
她不觉伸出手来,轻轻抚上了贺连璧的面颊,可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她便意识到了什么,又故作从容地把手放下了。
“我也想家了。”
祝秋闭了眼,道。
贺连璧不禁奇怪:“这才离了汉阳没多远,你便想家了?”
又故意报复一样地反唇相讥:“我看你才是小孩子!”
祝秋闭着眼,微微笑了:“江南木家才是我真正的家。”
“为什么这么说?”
贺连璧问。
祝秋睁开眼,看着贺连璧,轻声答道:“我爹娘关系不好,我很小的时候便常常跟着我娘回木家去住,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六岁那年,我娘去世,我爹索性把我送去了木家抚养。
后来我爹也没了,祝家只剩了一个叔父,我外公又一向宠我,不舍得让我回家,我便一直在木家住着,直到十四岁才被送回祝家。”
“原来如此,”
贺连璧道,“怪不得你的医术如此高明,原来你是在木家被你外公抚养长大的。”
“我可以为我外公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