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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耶牧生好歹也是一个部落首领,他与黎国皇帝说话却被一个太子府属官落了脸面,心中很是不快。
可没等耶牧生开口,赵璜站起身敬酒道:“草原佳酿一时令人心醉,老师喝多了酒,言语若有冒犯,还请王上海涵。”
说完,赵璜便一饮而尽。
太子亲自饮酒作陪,且言语间皆是对裴朔雪的维护之意,耶牧生受了他这一礼,如今想要发难都难以开口,他稍稍缓了面色道:“寒部与黎国一直交好,这份情谊……”
“您不能进去!
王上正在招待贵客……岑……”
外头突然传来争论推搡之声,耶牧生已经多次被打断说话,心中不悦道:“什么人在外?”
阿木朵闻声猛地站了起来,她听出是岑析的声音,出去将岑析放了进来。
岑析颠颠撞撞地跑了进来,入门的瞬间险些摔了一跤,风。
尘仆仆地求助耶牧生:“求王上驰援,流寇夜袭驻地,火烧营帐,殿下他还在账中……”
岑析急切地抬头看,对上的却是主位上赵焕的脸,焦急的瞳孔中立即染上一丝茫然:“陛下?此处怎么会有陛下,我莫不是被吓糊涂了?”
从听见账外的推搡声开始,赵焕便知自己来寒部的消息瞒不住了,此刻被岑析当面撞破,脸上虽有些难看,可还是勉力维持着帝王的体面,沉声道:“是朕。”
“姑父!”
岑析眼眶瞬间红了,眼中流露出委屈的神色,原本单膝跪地的姿势也变成双膝着地,膝行着到赵焕的座下,一副依旧吃不得苦的贵胄公子模样,抱着赵焕的腿就开始诉苦:“姑父,当初爷爷让我来军营历练,您为什么不拦着点,这里离平都山高路远,我在这里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您看看,我都瘦了。”
岑析丝毫不管什么君臣之间的礼节,抓着赵焕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放:“您看看,是不是都瘦脱相了,若是姑母还在,定是不忍让我来这个地方的。”
赵焕原本还被他缠得有些难堪,可听到岑析口中的“姑母”
后目光微动,看向岑析的眼神微微飘忽,似是在透过他缅怀着谁,贴在岑析脸颊上的手也顺着轻抚了两下。
全营帐的人都在瞧着他们二人的温情互动,只有阿木朵还想着岑析未说完的话,站立不安,忍不住出口问道:“殿下呢?可有受伤?”
被阿木朵这么一问,岑析才一副梦中惊醒的样子,抱着赵焕的手愈发收紧,可怜巴巴道:“姑父去救救殿下吧,我跑出来的时候,营帐的火已经烧得有马高了,殿下还在账中……”
“你怎的不叫人先救殿下?”
耶牧生急切道。
岑析撇了撇嘴,委屈道:“今夜许多人都去巡夜了,而且,那么大的火我怕,没敢回头看,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
“陛下,您看?”
耶牧生已经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已经撩了帐门出去的阿木朵,还是出言征求了一下赵焕的意见。
赵焕看了一眼下面的各部首领,手一挥:“快去,救珩儿要紧,朕和太子也去。”
阿木朵早带了人跑在前头,赵焕带着赵璜等一行人跟在后头往上阳地界而去。
虽说寒部离赵珩安营扎寨的地方不远,可这一路耽搁着,赵焕带着一行人到了营地附近只见黑烟袅袅和一片焦土,巡视的军官全都赶了回来,围在正中的营帐周围。
“流寇呢?”
赵焕没往里挤,可他一开口,围在一团的人都闻言抬起头,而后自动让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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