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注意着萧瑢的脸色:“不如,姜姑娘今儿先歇在披香院?”
姜滢闻言浑身都僵住了。
无需细想便知,披香院应当是郡王住的院子,她若歇在那处,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萧瑢一想院里确实还有空的厢房,便点了头:“先带姜姑娘过去,吩咐厨房送些饭菜。”
“不必备陆公子的。”
说完,萧瑢便径自去了扶云堂。
姜滢盯着他的背影手中绣帕攥的变了形。
他什么意思,是今夜就要她?
可他今日…
“姜姑娘,这边请。”
樊管家恭敬道。
姜滢一颗心心蓦地沉了几分。
他周全礼数给她体面又如何,那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她左右已是他的人,何时要自是他说了算。
姜滢稳了稳心神,便随着樊管家而去。
从她求到他马车前时,她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如今姜家得以保全,她也没了后退的余地。
也没什么好怕的,眼一闭,咬咬牙就过去了!
从用饭到沐浴,姜滢一直这么安抚自己。
直到她被包裹着送到青帐内,闻着熟悉的冷香,她才开始慌张无措。
母亲去的早,这种事没人教过她。
她对床笫之欢半点不通,顶多囫囵有些概念。
姜家事出突然,她莽撞的求到他跟前,祖母来不及教她,她身边没有嬷嬷,连青袅也不在…
如今孤身在这陌生的帷帐里,她难得生出了真正的惧意。
姜滢的长睫飞快的颤动着。
心神不宁间,姜滢的思绪跳动极大。
一会儿想,他脾气虽不大好,但瞧着还算温润,这种事,应当会温柔些的吧;一会儿想,偌大的魏宅,竟也不知寻个嬷嬷与她交待一二。
今日一连串的事让人应接不暇,眼下刚沐浴完,浑身暖洋洋的,被里也香香的,姜滢的思绪越来越飘渺,朦胧间最后一个念头是,若他对她实在粗鲁了,她哭一哭求求情,他会不会怜惜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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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