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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夫人出身商贾,能当上侍郎夫人,还得亏是娘家眼睛毒,一眼瞧中了当时正来京中赶考的任大人,没等到放榜就把婚事给定了。
后来任大人平步青云,一路走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外头的人谁不说一声任夫人命好。
可就算是做了侍郎夫人,也因为年少时不曾受过良好的教导,眼皮子终还是浅显了些,好在任大人有先见之明,将奶嬷嬷放到她跟前看着,这才没有闹出大事来。
可谁能想到盯住了陈氏,却没防住五姑娘!
还是给家中闯了这般大祸!
刘嬷嬷想到门房禀报的那句任家官威大,就觉得头疼万分!
这话由旁人口中说出尚无大碍,可从小郡王嘴里出来,那就不对味儿了!
官威再大能大得过皇家去?
今儿小郡王为姜家撑腰,多半是受了明郡王的命,如此便可看出姜六不会只是个姨娘,若她猜的不错,明郡王怕是要给侧妃的位置。
侧妃要上皇家玉蝶,是正正经经的皇家人,如今竟在臣子门口跪着,这像什么话!
姜六也是个狠毒的,她这是将任家架在火上烤,也是拿任家杀鸡儆猴呢!
可爱慕明郡王的姑娘不少,如今谁不是按兵不动,哪像五姑娘这般蠢,自个儿撞上去还不忘给对方递把刀!
“夫人,可要快些,不能叫姜六再跪下去了。”
刘嬷嬷急得额上都冒了冷汗。
好在陈氏这些年也学了不少东西,虽然心里火大,倒也勉强知轻重:“嬷嬷,出去了我该如何应对?”
刘嬷嬷见她还算稳得住,心里松了口气,凑到耳边轻声交待了几句。
陈氏听完咬咬牙,暗骂了句什么,才疾步往外走。
眼看就要到大门口,陈氏驻足深吸一口气,一个转眼脸上便堆满了愧疚的笑,火急火燎的走向姜滢。
“哎哟,姜姑娘这是作甚呀,快快,快起来。”
姜滢见她出来,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陈氏身子一僵,加快了步伐:“姜姑娘万不可如此啊,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禀侍郎夫人,先前在福如寺不知贵府五姑娘身份,一怒之下出手打了她一巴掌,晚辈特地前来向夫人赔罪,要打要罚,晚辈无不听从。”
姜滢根本没给任夫人接话的余地,继续道:“只是此事事出有因,贵府五姑娘与一众姑娘在福如寺山脚下拦住晚辈一家,先推搡阿姊,又对父亲母亲出言不逊,后辱骂于晚辈,晚辈与阿姊受些委屈无妨,却不能忍受家中长辈受辱,遂一时冲动犯下大罪,还请夫人责罚。”
方才在来的路上,姜滢已同姜蔓讲明了其中厉害,姜蔓此时便也做出一副虔诚恭敬的姿态道:“五姑娘要来打六妹妹,晚辈便推了她一下,也请夫人责罚!”
姐妹二人一唱一和,口口声声说是来请罪,可一字一句皆是控诉。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要我说这姜六姑娘性子也太好了些,要是谁敢辱骂我父母亲,我非得打烂他的嘴!”
“就是,一巴掌都是轻的!”
“姜姑娘也是护妹心切才推了任五一下,何错之有?”
“要谁敢动手打我妹妹,老子扒了他的皮!”
听得这些议论,任夫人只觉双腿一软。
她姜六性子好?要真好能来她府前跪!
刘嬷嬷连忙使力搀着她,轻声提醒:“夫人。”
任夫人强行扯着笑脸,也来不及同小郡王见礼,便走到姜滢跟前要扶她起来:“两位姑娘先起来,我们进府再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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