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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滢静默许久后,点头:“嗯。”
“阿滢...”
“父亲。”
姜滢抬眸,平静却坚定道:“此事父亲不要查下去了。”
姜洛白微微皱眉。
“父亲应该也明白,此次姜家之难是因何而起,若父亲再查下去,难保不会再牵连姜家。”
姜滢道:“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家中姊妹兄弟也都还未成家,明郡王能保一次,不代表能保第二次。”
姜洛白动了动唇,眼底盛着几丝痛苦。
“父亲,这玉扳指就交给我吧。”
姜滢徐徐道:“我进京以后不会与家中有书信来往,父亲便权当没我这个女儿,届时父亲就宣称我早与姜家离心,攀龙附凤也好,薄情寡义也罢,都可。”
“如此就算我出了事,父亲也还能想法子保住姜家。”
姜洛白闭了闭眼,额头青筋略显,半晌后他才睁开眼,声音沙哑道:“这就是你这些年不与府中亲近的理由。”
姜滢没有否认,又道:“此事,父亲一人知就可,不要说与祖母。”
她说罢便屈膝告退。
转身后她的眼底一片冰霜,想要不牵连姜家光是如此还不行,还得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
但父亲不会同意,此事,只能她自己来。
姜洛白转身看着姜滢离开的背影,缓缓落下一行泪。
知女莫若父,他怎会不知这些年她在筹谋什么。
“箬萱啊,岁岁长大了。”
“像你,撞破城墙也不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姜洛白缓缓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
若姜滢在,她一定能认出那是属于她兄长的东西。
姜洛白盯着玉佩,眼底带着几分希冀。
这是与那块玉扳指一同遗落在齐家外头的,是慕年当年去齐家时戴着的玉佩。
他有一个秘密,从未对任何人提及。
当年送回姜家那具面目全非的尸身,不是他的长子。
慕年手臂上有一块疤,是他十岁那年与他骑马摔伤的,当时怕家里人担心,父子二人便约定谁也不说,这是只属于他们父子的秘密。
那具尸身穿的是慕年的衣裳,但腰间没有玉佩,手臂上没有那块疤。
但他并不确定长子是否还活着,因为若他还活着,又怎会十年不与家中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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