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
谢长亭依稀记得,他上回发现无名境中的异状,便是因为这仙境似的地方生灵绝迹、死气沉沉。
可这会再走过这长长的玉阶时,两旁的梨树上落了一只又一只喜鹊,甚至有一只还想往他身上钻,在他肩头歇了片刻后,又振翅离去。
花丛中零零散散飞过几群蜜蜂,草地里似乎还有松鼠一类的活物一蹿而过。
——分明是一派生机盎然。
可还不待他多看几眼,玉阶便到了头。
一座大殿跃然映入谢长亭眼帘,牌匾上书着两个大字“无名”
。
似乎此处便是无名境中的大殿。
可时轶并没有引他进入大殿中,而是绕开大殿,又走过数棵红叶压枝的参天巨木,进到一处红砖青瓦的偏院。
待再走进一处花草繁盛的小院,绕过数道金线银线绣制的屏风时,谢长亭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
……他这是被带来了某人的住处吧?
正想着,时轶在正房门口停住脚步。
他一脚踹开虚掩着的房门,回头看了一眼谢长亭:“你进去。”
谢长亭有些不明所以地跨过门槛。
谁料刚一在房中站定,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
束住他的绳索自行动了起来,一把将他扯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绕着他转了几圈,将他双手背在身后、结结实实地捆住了。
时轶则便他面前的木桌一靠,双手抱在身前:“说吧。”
“——你是如何闯过三千禁制,踏入我无名境来的?”
……三千禁制?
谢长亭不由地想,这可比他师父下手狠多了。
可此时此刻,他并非真是踏破禁制闯进来的,这片仙境也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仅存于对方的幻想之中,令谢长亭倍感有口难辩。
时轶眯了眯眼。
“不说么?”
威胁似的,他解下腰间佩剑,放在桌上,“看来我得好好拷问你一番了。”
“你出身哪门哪派?又是谁派你来此处的?”
被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少年“拷问”
,不知为何,谢长亭心里居然有些想要发笑。
这回他开了口:“上善门。”
“上……”
时轶刚要将脚也抬到桌上来,闻言,动作一顿,“你师父是谁?”
谢长亭:“师从见微真人。”
“见微真人?那是谁?”
时轶不解,思忖片刻,道,“你该不会说的是,那个赵著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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