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宗主的名姓一摆出来,谢长亭也终于不得不信。
他顿了一顿,又开口道:“你为何忽然要同我说这些。”
时轶抱着剑,不以为意地靠在一旁。
他道:“因为你看起来还念着旧情。”
谢长亭:“……我?”
“是啊。”
时轶目光落在赵闻竹了无生气的脸上,“他害你修为尽失,你该不会还想替他敛尸吧?”
谢长亭却是一静。
像是……被他说中了。
须臾,一阵风凭空而起,漫天卷起地上枯黄落叶,一片片将赵闻竹尸首掩盖其下。
待最后一片枯叶落尽,他开口道:“他到底曾是我师弟。”
秋风过后,万物萧条。
黑衣人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手中把玩着一个木头小人。
他先将小人的头捏在两指之中,又倒置过来,握住小人的脚,再次倒置。
如此反复数次后,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黑衣人看向流离谷谷口处朝他所在之处走来的两人。
其中一人一身暗红衣袍,遥遥看去,几乎与天际晚霞融为一体。
另一人则一袭白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腰间并未佩剑。
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音声却无法传到他耳畔。
他愈发不安起来,死死盯着那白衣人的样貌。
待走到能看清的距离时,黑衣人几乎是浑身一震。
……太像了。
他想。
太像了。
他至今忘不了灵泉旁令他失神、险些丢了性命的那一双眼。
骑在马上的这个人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睛。
又或者他们本就是同一人。
——时轶身旁跟着的所谓“道侣”
,实则是男扮女装。
而不论是那女子,还是如今露出了真面目的男子,这两人都生得太像早已被一剑穿心、身消道陨的——谢长亭!
可仔细看去,此人在相貌上又与谢长亭差别极大,说是相像,也似乎仅存于那惊鸿一眼中。
可谢长亭养着一匹小马,此人亦一路骑行。
谢长亭的本命剑断了,此人亦未佩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待两人一路走出流离谷,黑衣人才静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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