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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
赵识君顿时道,“你有伤在身……”
“师兄。”
谢长亭放轻了声音,“我曾听闻,时轶闭关前,刚突破至化神境。
此番出关,还不知其修为几何。
你一人去……危险。”
他师兄修为虽已至元婴后期,可若此言为真,除非时轶剑法奇差无比,他只身一人,虽不至于为其所伤,但也难免会落了下风。
赵识君闻言,脸色忽的一变。
他缓慢地抬起头来,一瞬之间,那番温文尔雅的气度已全然不见,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似是愤恨、不甘。
可他的身形被谢长亭严严实实地挡着,无人能瞧见他此刻的神情。
谢长亭背对着他,亦全然未觉。
他伸手,探向腰间,用力一抽。
青锋出鞘。
此剑名唤若水,乃谢长亭十四岁那年所得,是时时刻刻伴他修行的本命剑。
时轶原本心不在焉地抱着剑,看也未看谢长亭这边一眼。
直到听得那拔剑的嗡鸣声,他蓦地抬头,定定看向对方。
先是望向那柄通体青光的长剑,再顺着持剑的手向上,一点一点,最后落在那美人尖上。
时轶忽地一笑。
他一笑,双手便放了下去,一手提着无极,竟直直朝谢长亭走来。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向后退去。
赵识君脚下顿住,片刻后,却也跟着众弟子步步退开。
石门前立时空出了一大片地来。
时轶在谢长亭前两步之遥处站定。
——若不是剑尖已直指他喉头,恐怕他还想站得更近。
一般而言,修士断然不会允许敌人贴到自己近身处来。
谢长亭也很诧异自己迟迟没有动手。
或许是他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何花招,或许是……他竟觉得,时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时轶的目光向下,落在若水剑身上。
“这是若水。”
他忽然道。
谢长亭:“是。”
“你是谢长亭?”
“是。”
时轶静了片刻。
他猝然一动,身形变换,闪开了横在喉头的剑尖。
谢长亭甚至未能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下一瞬,这人已近了他的身,一只手摸上了他腰间的剑鞘。
他像摸什么宝玉似的,上上下下地将鞘身抚了一遍,又低头去端详剑鞘上碧绿的纹路,发尾几乎要垂到谢长亭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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