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是说,若我师父真想寻我尸骨中宝物,完全可以寻一个更好的借口,不是么?他显然有其他用意。”
时轶又向叶霜道:“寻尸体前,可卜算过位置?”
“算过。”
叶霜答,“谢长亭已身死,尸首却不知所踪。
八字未错,卦象有误,不知为何。”
时轶:“此番前来寻觅机缘,可与尸首有关?”
“无关。”
时轶静了一静。
“那赵识君说过什么?”
他道,“关于谢长亭的死。”
谢诛寰闻言,立刻朝身旁投去视线。
谢长亭立在一旁,五官被面具严严实实地遮着,看不清他神情。
“他啊……”
这回叶霜停了一会,“那日之事么,他未说起过谢长亭,倒是同我们讲了时轶不少。
他说时轶剑法诡异,说他并非化神修为,而是更高,还说……嗯,说赵闻竹私自带掷火流铃去试了时轶,果然,时轶现身时,铃响了。”
“不过,”
他话锋一转,“前些日子,赵识君闭关出来后,总觉得他性情有些大变,不似往日那般跳脱了。”
“有一日我撞见他醉酒,他忽然拉住我说:‘师弟,你我两厢情深,为何却要生死殊途呢?’”
他话音落下后,房中一时间静了许久。
最后是时轶打破了沉默。
他格外不合时宜地笑了两声,先是断续的,似是压抑着什么。
可接着便忍不住了,高高坐在木桌上,大笑起来。
“当真?”
时轶语气惊奇道,“我竟没看出来,他是情根深种啊。”
谢长亭沉默着,并未言语,只是有些困惑地低了低头。
而谢诛寰左看右看,以自己多年混迹街头、听了十几年摊贩八卦的经历,在这三人之间嗅出一点古怪的气息来。
时轶却像丝毫没有感受到氛围的怪异一般。
他晃了晃腿,问道:“那你觉得,谢长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长亭么?”
叶霜动了动嘴唇,毫无征兆地咧嘴一笑。
“他啊,可别说,倒真是个好人。
十成十的好。
只是可惜,命不怎么样。”
时轶最后将叶霜关在了柴房里,用一大堆柴火掩住,又将半瓶神魂散全部灌进了他嘴里,再催动灵力激发药效。
“至少三日之内不会醒了。”
他当着谢诛寰的面将剩下半瓶神魂散收入自己袖中,又将叶霜腰间的佩剑解下,丢给了谢长亭。
谢长亭:“?”
“防身。”
时轶简短地说,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结界,“此处我设下了禁制,除却你两人外,其余人,但凡携有灵力,皆不能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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