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像是极不情愿一般,挪动双腿走出正房,还顺手将房门合上了。
时轶这才将目光从五师叔身上收了回来:“五师叔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谢长亭:“……”
他忽然间明白了过来。
此处虽是回忆,但并不会于时轶真正的记忆完全相同,否则自己就不会出现在此处了。
内识海中万事万物皆是识海主人内心想法的反映。
方才五师叔不想离开,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出门,分明就是时轶不想他留在此处。
同理,这莲子羹……
“我听闻你们上善门内,戒律森严。”
果不其然,坐在他对面的时轶悠悠开口道,“辟谷以后,绝不可再沾五谷。”
“若是你不肯说出自己到底是如何进入此境的,就将你眼前那碗莲子羹吃了罢。”
“……”
谢长亭不想同他争辩。
他默了片刻,拿起碗中汤匙来。
时轶偏了偏头:“你真要吃?”
“我说不出我是如何进来的。”
谢长亭道,“你相信吗?”
时轶静了静。
他翘起嘴角:“不信。”
“……”
“你既然真要吃,那就吃干净吧。”
时轶又说,他右手把玩起膝上佩剑来,“若是敢剩下一点,我就……”
他停顿一下,似乎是要斟酌威胁之辞。
想到最后,却也只想出一句:“……杀了你。”
谢长亭动作一顿。
……这该不会也是他本体灵识真实所想吧?
他只好抓起汤匙,当着对方的面,将这碗“欠下”
的莲子羹一勺一勺送入口中。
直到舀净最后一点,谢长亭才将汤匙放下。
时轶目光立刻投向他碗中,似乎是要“检验”
一番对方是否真的照做了。
谢长亭一时有些无言。
刚要开口问他是想做些什么,忽然听他道:“可你还没有吃完。”
谢长亭瞥了眼空荡荡的碗,不知他脑子里此刻又在想些什么。
殊不知时轶此刻背在身后的手正五指紧攥,又松开。
他说:“脸上还沾着。”
“……”
谢长亭愈发无言,便要抬手去擦。
时轶又说:“不行。”
“说了是要‘吃’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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