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一下动了。
他抬手捂住自己挨了打的那一半脸:“你打我?”
谢长亭却是松了口气:“许久不开口,还以为是走火入魔了。”
他转过身去:“同我来。”
“……”
时轶仍捧着自己的那一边脸,又问了一次,“你打我做什么?”
语气中居然带上了几分委屈的意思。
谢长亭身形一顿。
……这又是怎么了?
他回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对方一圈,怀疑道:“你是……被什么,附身了么?”
尽管百般不情愿,最后时轶还是被他强行拉到了药房之中。
谢长亭不认得那些杂七杂八的抽屉瓶子。
谢诛寰此时还未回来,他不敢乱用药,便只是找了几卷细布,仔细将时轶脖颈上的伤处包好。
先止住了血,之后又将整个药房翻了个底朝天,终于翻到了半枚愈伤用的九还丹。
正准备叫对方将药吃了,一转身,时轶已经歪倒在软椅上,合着眼睡过去了。
“……”
谢长亭拿着丹药,走过去,停在他面前。
时轶整张脸都被面具遮着,若是要将药喂进他嘴里,便只能将手指从面具下递进去。
可他刚一伸手,昨夜那些记忆便不自觉地往他脑海中涌去……
谢长亭一下停住。
半天,他将丹药放在手心,催动灵力。
跃动的蓝色火焰如期现在他指尖,顷刻间便将丹药包裹在其中。
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这火焰从何而来,又是否与那日灵虚洞中所遇有关。
就目前它的表现来看,这火焰似乎更像是灵力的外放形态。
既然如此,它即可以用来攻击他人、护佑自己,也可以用来炼化丹药,为他人疗伤。
谢长亭心念一动,蓝火便点燃了他手中丹药,将其吞噬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将手指轻点在时轶颈侧,将裹挟着药性的灵力送了出去。
几息之后,他收回手,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已渐渐趋于平稳。
谢长亭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任他睡去,自己将药房收拾了一番,又抬眼看了看日头。
此时已过了午时,但依然不见谢诛寰回来。
不过谢长亭并不担心失去对方踪迹。
先前谢诛寰离开时,他拽了一下对方衣角,在上面悄悄留下了一个小追踪术,但并未告诉对方,否则很可能换来一句“你是信不过舅舅我吗”
。
对方极有可能执拗地认为,时轶信不过,自己又修为低微,留与不留追踪术,根本无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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