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突然瞪大了眼眸。
勉力推开沐凌轩。
二人深情款款地对视了好一阵,一下也没理堂下。
“乾德殿乃是君王议政之处,后堂供奉先祖灵位。
后宫私上朝堂,举止轻薄,乃大不敬之罪。
臣附议,将沈云景赐死,以正视听!”
严宁声色低沉,杀气腾腾。
一手理着云景凌乱了几分的鬓发,沐凌轩问:“后宫?在哪儿?”
严宁瞠目结舌。
睁着眼说瞎话……昏君,十足的昏君呐!
“哦。
你们说沈云景?”
沐凌轩悠悠道,“朕可曾册封他?他在后宫有何名号?”
堂下一片噤若寒蝉。
“爱卿不提,朕倒快忘了。”
摸摸云景的脸蛋,沐凌轩这才抬头扫了严宁一眼,“下旨,沈云景平定北疆之乱,居功甚伟,着封兵部尚书。”
堂下一片哗然。
就连云景都吃了一大惊,盯着沐凌轩似笑非笑的侧颜,久久不能言语。
狗皇帝……竟比自己还儿戏!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坊间街边的话本,倒是可以给他俩的野史歪传添上“榻上朝堂,枕边尚书”
的香艳桥段了。
不过,这倒算天生一对。
云景禁不住得意洋洋。
见严宁还欲开口,云景突然坐直身子,“严大人,我这兵部尚书,还不够节制您这兵部侍郎?”
无语以对,严宁跪下,“兵部权位之重,非同小可。
还请陛下三思!”
“严大人是说,我不配?”
云景眉头一挑站起身,走下殿来,“兵部条例第二十三条,第七百五十六条,第一千八百条都说了什么。
严侍郎大人每年负责修撰,想必该倒背如流?”
见严宁的脸色清白不定,久久不能开口,云景笑出了声。
略一掩面,眼底娇笑的风情,朝堂上下一览无余。
他挨个儿细说一通,无一字之差,头头是道,台下又暗暗有啧啧赞叹之声。
“吾父本就为当朝大将。
熟稔兵部之事,并不算难。”
云景一挥衣袖,“只是,严大人里通佞臣君华,外结敌寇迦娜,陷害沈家军于绝境之事,不可不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