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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疑惑,那可是三万两银子,公主能有什么办法这么短时间内拿出来?
可他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地道:“若公主果然能解决这燃眉之急,便算我欠公主一个人情。”
看着萧沐一脸真诚,殷离心头又有点痒,又是有些震惊,这个呆子,明明就是个实心眼直肠子,到底是怎么让人把他传成那样的?
什么多智近妖?什么冷血冷性?
根本南辕北辙。
不过如果不是萧沐这么呆,恐怕也不会平白让人泼了这么多污水,没办法,今后也只能靠他帮这呆子想办法洗去污名了。
他如此想着,心底一片柔软。
有些胆子大的流民对殷离的话不以为然,“什么一会就到,怕不是跟那河台大人一样,又是缓兵之计吧?咱们还不如填饱了肚子就往盛京去,那里达官贵人多,黄龙肯定淹不到那。”
人们推搡间,却听见阵阵马蹄声以及车轮毂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饷银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这一声令众人纷纷转头望去,“骗人的吧?”
“好像是真的,好多箱子!”
为首阿七身着差役的服饰快步跑马而来,至殷离面前下跪道:“殿下,都办妥了。”
殷离点头示意,阿七便站起身来,至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什么。
殷离听了眸子微动,点点头,“做得好。”
就在两个时辰前,河道官宅邸。
大量金银财宝被破门而入的铉影卫搜出,被一一规整搬至院中,还有人不断在往外搬东西,而府兵们早就被缴械按倒在地。
河道官面色大骇,色厉内荏道:“你们是什么人!
竟然强抢朝廷命官,你们不要命了!”
阿七睨一眼河道官,一脚将其踹翻,河台被踹得翻滚躺倒在地,捂着鼻青脸肿的脸指着阿七:“你你你……”
阿七半蹲下来,掏出一块腰牌在河道官眼前晃了晃,“我们是什么人,吴大人还是不要打听得好。”
那是块纯金腰牌,上面雕着龙纹。
只是晃了一眼,河道官吴晋的脸上便惨白一片,瘫软在地,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是哪个衙门的,但腰牌上的龙纹只说明一件事情,这些人直属陛下管辖,而且从方才十三人就把他整个府里的衙役府兵都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来看,这些人绝不是一般的官差。
吴晋心知自己摊上大事了,可还想挣扎一下,“就算是陛下,也不能不问而抢吧?”
却见阿七冷笑了一声,打量一眼对方,“大人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可是刚回朝便上了折子弹劾你,说郑家堰年久失修皆因大人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还有命花这些钱吧?”
吴晋震惊得瞪大眼,“不可能!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弹劾我,我可是云……”
话音却在他触到阿七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阿七睨他一眼,嗤笑道:“云家如何?你以为云家这时候还会保你?一旦郑家堰失守,他们必要推出一个替罪羊,这个人……”
他说时意味深长看河道官一眼,“除了大人,还有第二个人选吗?”
“大人猜猜,届时云家为保自己清白,会不会灭了大人的口?”
河道官闻言浑身打了个激灵,目露惊恐:“你怎么知道云家……”
阿七躬身下来,凑到河道官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有本账簿上,河道上每年的赈饷银一波一波地往盛京送,送去了哪里,账簿上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你以为它能保你的命?”
阿七的声音听在河道官耳朵里犹如催命符,听得他惊恐万状,浑身是汗,像是个漏气的羊皮筏子,只是绝望而呆滞地嗫嚅道:“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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