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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婳坚持原则,“这……恐失公允。
桥塌是否是木料所致尚未有定论,不可以主观臆断。”
她虽对贪墨的工部员外郎有敌意,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把情绪带到文稿中去。
撰写报道最重要的就是真实性,朝廷调查这件事需要时间,真相尚未出来前,她不能写得太肯定。
倏地,赵婳意识到不对劲,抬头望他,“你刚才说众人,你知道我写文章的意图?”
霍澹轻笑,“你很聪慧,我也不是傻子,除了《京华风云》,赵姑娘的文章还有别的去处吗?”
他眉梢一挑,带着些许少年的意气风发,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眼中,赵婳眉眼弯着,轻声道:“关兄正解,在下佩服。”
不愧是皇帝,手指头一动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霍澹抿唇,道:“就按我说的写吧,朝廷很快就会出初步调查结果。”
沉默一阵赵婳才道:“那行,出了事你担责。”
霍澹点头,赵婳没再管了,把写了一半的文稿收回袖子中,起身道:“有些不放心,我还是想去现场看看。”
“朝廷已经派人去了,大理寺捕快也紧随其后到现场去,大理寺的人总该是信得过的,等姜子……”
霍澹顿了顿,颇有几分不愿的意味,“等姜少卿回来整理好案情综述一切便明朗了。”
赵婳愣了愣,他刚才是想直接叫姜子真大名吗?可是碍于目前形势,不得不一装到底改口叫官名。
她抿抿唇,他这别扭的样子,心酸又好笑,皇帝陛下,委屈您了。
她先不揭穿皇帝。
许是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霍澹别过头去,道:“昨晚约你御花园相见,是令尊的回信到了。”
赵婳不禁喟叹,“这么快,半月不到。”
信从京城急讯传去益州,快马加鞭不出五日便能到。
“今晚戌正御花园假山见,把信给你。”
霍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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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霍澹刚回来便被守在宫门口的严庆拦下,一路跟着往思政殿去。
“皇上您总算回来了,登津河刚修好没半月的廊桥塌了,大臣们正在殿外候着,等您商议。”
走在台阶上,霍澹撩了撩衣摆,“朕刚从登津河回来,桥是如何塌的朕再清楚不过。
朕一时拿捏不准,依你之见,这事改如何处理。”
严庆紧随其后,故意引导道:“皇上您折煞老奴了,老奴见识短浅,只知工部掌管各项工程、水利。
事情有头有尾,若要查清还需从源头抓起。”
霍澹不言,走了几步,又道:“无不道理,便就这样办。”
他怒气忽地上来,骂道:“这些个官吏,没有一人让朕省心!”
严庆瞥了眼那张铁青的脸,心里暗喜窃喜,劝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正好趁此机会敲山震虎。”
思政殿。
几位大臣都在为今日桥塌一事上禀,霍澹早已换回龙袍,此时一身明黄,长手捏了捏眉心,另一只手握了本不知何时送来的奏折,似看非看,大有几分不务正业的模样。
他慵懒地在龙椅上静看这些个大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纪永升作为工部尚书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去事故现场,反而选择进宫面圣,真是没有脑子,许湛怎选了个如此没有谋略的幕僚。
“皇上,臣去了现场,修桥的木料存在蹊跷,和工部上呈在清单上的木材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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