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这儿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城中有何异样?”
“只听人这么说,倒是没听说有何异样的。”
周家和道。
“也对,郓州离咱们这儿十万八千里,怎么打也打不到这儿来的。”
马兴业松了一口气。
马锋拧着眉头,有些犹豫。
邺沛茗留意到了,问:“马锋,你为何皱着眉头?”
只见马锋锤了一下大腿,愤慨道:“这狗朝廷,最好是早些灭了!
可这边的百姓不管是希望他们打过来或是没打过来,对此都是无动于衷,着实令我感到心惊!”
众人纷纷点头,邺沛茗笑道:“这有何不能理解的,老百姓嘛,怕死。
怕自己当了那义军会被杀,可心里又希望义军打败朝廷军,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他们没打过来,那他们相较而言也不必担心战乱祸及自身。
换了你们,你们会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他们人单势薄,不仅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会枉送了性命、连累乡里。
马锋道:“最近也不是只有王矩的义军,还有许多人都如他那般起来对抗朝廷,可都被满门抄斩,这儿便也不见得有人愿意起来对抗朝廷。”
“朝廷定然还会征兵的。”
邺沛茗此言一出,马锋等人脸色皆变,“我们被征了去倒也罢了,可我们家里的老父以及幼弟……”
“你们是只想救家人呢,还是乡里?”
邺沛茗问道。
“我们私心地认为,能救家人是最重要的,乡里若能相救,倒可一并相救。”
马锋甚是为难地回道,忽然,他对于邺沛茗问的这个问题感到了困惑,“邺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若是只想救家人,那简单,你们把他们接到这儿来便好了。
若是想救乡里,你们倒是可以学着王矩。”
“邺公子……”
马锋听了,心里头直跳,心道这邺公子也太镇定了,造反的事情就如同说用膳一般风轻云淡。
不过也正因为她那与众不同的气度以及深不可测的心思,他们才会被她折服的不是?!
邺沛茗拿出了一份大庾岭的地图来,她指了指大庾岭脚下的几处,道:“这儿你们应该很熟悉。”
“自然,这里是安远镇,这里是我们仁化县,然后这里是浈昌县,顺着浈水而上是始兴县,始兴县后上去是韶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