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雄似乎在回忆的过程中想到了当时带着恐惧想要见那个魔鬼一面的心情,说话时牙齿开始打颤,“但我认识他拿着的那只钢笔。
独一无二的钢笔,只有凤真一才有!”
女警不假思索:“你们见面的时间地点?”
森田雄:“上周二下午三点,东京XX路秋镜咖啡厅。”
女警又问:“他只是威胁要举报你,你为什么觉得你一定会死?”
可这句话却触碰到了森田雄的敏感神经,他的呼吸瞬间加重,一改之前的状态,双手抱头往沙发靠背上缩,嘴里重复:“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
知道短时间内没法再问出有用的信息,女警官站起身,对身旁的同事示意看好这个人,随后走出会客厅。
站在会客厅的门口,她用手敲了敲右耳上的联络耳麦,“白鸟警部,他是这样说的。”
此时的二楼卧室。
听完女警汇报的白鸟任三郎坐在椅子上,对身旁做记录的同僚点了点头。
他的对面是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凤真一’。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放着正在对弈的国际象棋,经白鸟观察,这盘棋刚下到一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中途停了下来。
棋盘边上放着一个残留着些许酒渍的高脚杯,杯子斜前方一个黑色遥控器抵在棋盘另一角随意放置。
‘凤真一’的视线垂落在棋盘上,似乎正在考虑如何将棋盘上的博弈继续下去,没有分神招待面前的两位警员,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白鸟身后初出茅庐的年轻警员颇为恼火。
因为那个银色面具的关系,白鸟看不清‘凤真一’的表情,只能从他微微上扬的唇,判断对方的精神状态非常放松。
甚至于他右手还拿着一只钢笔,手指微动,钢笔在他指间旋转起来。
——他在转笔,而且好像完全不在意审问。
白鸟想起森田雄的口供,视线不自觉地被那只钢笔所吸引。
那是一只银色钢笔,外壳是细细雕琢的蔷薇图案,花朵绽放在笔帽上半部,笔尖位置嵌着一颗切割得当的红宝石,精巧的藤蔓纹路顺着流畅的笔身一直蜿蜒到底部,叶片偶尔穿插其中,连上面细微的纹路都栩栩如生。
随着钢笔转动,那上面的蔷薇仿佛活了过来。
白鸟警官很快收回了视线,他知道对方这种态度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他眯了眯眸子,语气很客气地开口问道:“没猜错的话,凤先生这支笔应该是私人订制的吧?”
青年转笔的手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开口道:“你还算有眼光。
和那些土气的家伙不一样。”
白鸟任三郎:“凤先生一直带着,是因为它很珍贵?”
‘凤真一’语调上扬:“当然,但不是钱的问题。
因为这是铃木二小姐送给我的,我当然会好好珍惜。”
他抬起头,紫红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若是深究,却没有提及心上人的羞怯,“她对我很好,钢笔上还刻了她的名字呢。”
青年语带炫耀,微微翻转手腕,上面一小串平假名立刻出现在白鸟的视线里。
听到他这样说,白鸟嘴角抽搐一下,好不容易才绷住了表情。
他本能地跳过了这个话题,问:“凤先生认识那位森田雄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凤真一’用空闲的一只手挪动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有些纳闷道:“你认为我和他有关系?因为他诬陷我?”
他抬眸:“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指使那种蠢货?我只知道他是凤二的特助,今天之前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白鸟皱眉:“你从来没和他见过面?”
‘凤真一’换了个单手撑着下巴的姿势,漫不经心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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