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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一峰道:“冬日里也就那些梅花之类的,不过抓到那小贼时发现他怀中是什么花都有。”
“倒不如说靠墙的那片地上他是连杂草都未放过。”
“嚯,字面意义上的采花大盗?”
白鸟的注意力终于从墙上京兆城各坊市地图转移到了齐一峰的身上:“不过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我倒是觉得心理效应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林知默暂时没有发表意见。
他今日来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找有没有可以解决游魂亡灵的方法,现在既然找不到,那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在此浪费时间。
“齐长史近来要多加小心。”
齐一峰苦笑:“下官多谢殿下关心,只是这些消息似乎都未帮上殿下。”
林知默摇头:“只是随口一问。”
说罢他朝着齐一峰点点头,在对方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中从金吾卫离开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白鸟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以一种脚不沾地的形式飘在他头顶偏后一些的位置,好奇地打量着这对于她而言实在是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陌生是因为她是在飞机坠落后才来到这里,熟悉却是因为它的人文风俗仍旧有她觉得和曾经世界相似的部分。
在闲暇之余看过的穿越小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至少还能让她在现在保持最起码的镇定,接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成鬼魂状态跟在这个男人身边。
“说起来这里是哪里?京兆?”
她想起之前他与那位叫做齐一峰的人之间对话。
站远一点看颇有一种在制作相当精美的古装剧现场看两位演技水平很是高超的演员对戏的感觉。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认识京兆?”
林知默披上自己的灰黑狐皮大裘,他出门向来不习惯带着护卫或是婢女,于是现在对着身旁的人说话,一时半会儿也无人发现不对之处:“你又是来自何处?”
“我?我来自另一个……算了,要是和你说这个,你估计更不会相信。”
穿着奇异服装的女子轻飘飘地挥挥手,“简单来说是很遥远的一个地方,远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更有可能是根本回不去了。”
林知默静静踩过逐渐压实积厚的雪,再过不久最后一波晨鼓结束后就会有人将这些雪扫至那些常人鲜少踏足的街角。
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一串脚印单独前行,两个人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你不是京兆人?”
“不是。”
白鸟回想起自己的家乡,朦胧的回忆中对它的感情也并非那般深厚。
她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得早,随后在各个亲戚家辗转,成年后不想继续寄人篱下的生活,于是早早工作,这些年也算是把曾经的恩情还完,没想到在出差坐飞机就遇上了这种事情,“不过其实是哪里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样比较想早点结束这种必须绑在一起的关系。”
她从半空中不急不忙地跳下来,对他说:“如果我死了,那不如干脆死透;如果我活着,那我身体呢?总不会是掉在事故现场了吧?”
“而且重点是,我为什么离你远一点那种看不见的力量就会莫名其妙把我们两又拽到一起,这样不管怎么样,我们两都不方便不是吗?”
自打前天起,他就和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绑在了一处,像是有一条看不到、摸不着的绳索将他们两个拴牢,只要有一方距离另一方超过三米开外,就会把他们两人再度拉到一处去。
对此白鸟表示自己真的无所谓,毕竟对于她来说,顶多享受一下身体还在的时候没有感受过的,灵魂穿墙、灵魂越水、灵魂追着马跑等。
但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凡胎□□撞墙、沉水、在马背上突然被拽着向后和另一个人汇合的感觉已经不能仅仅是糟糕——应该用糟糕透顶这四个字来形容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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