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现在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一看就知道是宁王殿下的功劳。
“芝麻——!”
白鸟深受感动,虽然想给他一个铁抱抱,可惜直接被对方顶着额头拒绝了。
两人重回二楼,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向下眺望即将开始的讲经。
这里除去风有些大,距离比较远之外,的确算是一个不错的观众席。
随着木鱼声起,周围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坐在法真大师身后几排衣着朴素的弟子像是在念着什么晦涩难懂的佛经,不过多时全场就只能听见他们带有韵律和节奏的音调;又过三分钟不到,那些弟子手中的敲击木鱼的犍稚也停了下来,只剩下坐在最前面的法真大师手中敲击木鱼的动作不停;最后众人齐声吟诵的佛经停下,余前方老者睁开双目平和地看向从上往下俯视着他的众人。
“佛渡有缘人,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他缓缓说出最后一句话,停下手中原本敲打着木鱼的犍稚。
虽然他们距离法真大师不近,但仍旧能非常清晰地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讲经声,好像整个从上往下的螺旋式建筑里安装了扩音器一样,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法真大师的确丝毫不愧他被称之为“大师”
头衔的名誉,那些在书上用文字写成的佛经,从他口中阐述的时候就变得更加平易近人、易于理解;不管男女老少,甚至是在最活泼好动年龄段的孩子也能暂时停下,先听他的讲经。
要是她当年上高中的时候遇到这种讲课水平的老师,估计早就去名校……不,应该说是考状元。
白鸟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和林知默感慨。
一直到法真大师最后一句话音落下,下面的香客还沉浸在回味无穷的境界中。
打破这样宁静氛围的是坐在靠近下方位置的一位陌生僧弥。
只见他站起来,大声对坐于正中的法真大师说道:“法真法师,晚辈乃是自归元寺,为归元寺空生主持之徒觉明;听法师讲经受益匪浅,只晚辈多有愚钝,此卷佛经尚有不明之处,不知法师可愿借此机会答疑解惑?”
白鸟伸出头,仔细看看那位出言的僧人,一见他身上那件崭新精致的僧袍,就回过头来对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知默说道:“你看吧,我就知道这是来砸场子的。”
法真大师要是不回答,那就显得太过傲慢无礼;要是回答,可回答得不好,那恐怕影响风评更差。
“这明显就是个陷阱,你说法真大师会接吗?”
白鸟随口一问,原本没想着另一人会接话,没想到林知默肯定地说道。
“法真大师会回答。”
白鸟回头看他:“这么确定的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法真大师平和的声音响起。
“佛法深奥,既为同修,本就该相互探讨;所谓辨法,更是因为理解之时各有心得,才要互相辩论。”
“不知觉明法师想要问何问题?”
这位面容和蔼的年迈僧人没有丝毫怯场或是恼怒的意思,面对比自己年龄资历都小很多的后辈,他也完全不像身后那些或是皱眉、或是低语、或是像他小徒那样只差要吹胡子瞪眼睛的小辈情绪激动。
他如一潭静水,温和地拂平在场其他人内心的疑惑和骚动。
“方才法真法师您说。
□□人。
,晚辈在为其他施主答疑解惑之时,时而也觉得心中惘然,到底什么才能称之为。
有缘。
呢?”
这位叫做觉明的僧弥开口说完这个问题的时候,满意地看了看周围逐渐泛起波澜的人群。
他脸上带着得偿所愿的得意,随后转头看向坐在中央还是不动如山的法真。
在他看来,这个年长的僧弥也不过是占着平日里多去施了几次薄粥的光,这才获得如此风光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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