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倨傲地抬起头,神色懒散中又透着几分认真笃定,“你什么也没做错,时月,永远都不要为别人变幻不定的情绪而自责,不要总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偏了偏头,眉眼稍稍舒展几分,喑哑散漫道:“凡事,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懂?”
他讲完,又长长叹了口气,很无奈似地,对着她的方向抬了抬下颌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快去吹头发吧。”
他悠然闲适地往沙发的方向走,到茶几边,忽又?????想起什么,继续叹气,神色间颇有一股独孤求败的寂寞,不紧不慢道:“毕竟,也没几个人,像我这样活得这么清醒。”
“……”
时月沉默片刻,转身,走回到卫生间里。
屋子里水汽已经渐渐散去,氤氲着水汽的镜面上照出她绯红的面颊,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吹风机。
咽下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
毕竟,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像他那么不要脸的人。
括号,不要脸是褒义。
时月吹好头发后,脚差不多也晾干了,她穿上拖鞋走出来,迟晏冬正捏着一只玻璃杯在沙发边喝热水。
见时月出来,他点点桌面,说道:“喝杯蜂蜜水再去睡觉。”
“哦。”
时月脑袋蒙蒙,顺从地被他安排。
蜂蜜水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时月一口气喝完,将杯子放回到桌面上,心里仍有一些疑问想问迟晏冬。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男人有所察觉,瞥过眼,问她:“怎么?”
时月说:“等一下你在哪里睡觉?”
迟晏冬神色微顿,时月捏了捏耳垂:“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
在男人开口说话之前,她又连忙说,“我也不是让你和我一起睡的意思。”
“……”
男人沉默片刻,抬眉,像是嗤笑了声,“放心。”
他说,“我睡沙发。”
“哦。”
时月点了点头。
迟晏冬又睨她一眼:“你不困?”
“困。”
时月刚刚吹头发的时候,上眼皮和下眼皮就一直在打架。
迟晏冬:“困还不去睡觉?”
他的声音清冷哑然,每一句都好似玉石撞击,低沉好听地落入时月耳廓里。
她抿了抿唇,又看了他片刻,眉头纠结地锁在一起,欲言又止地唤道:“迟晏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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