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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姑娘了。”
那人开口道,声音却仿佛破旧的风箱一样,嘶哑粗粝。
“这次来约姑娘,其实是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林依依问道。
“明日便是我父亲故去七七之日,我想尽一尽做女儿的孝道,去他坟前给他上柱香。”
房顶之上,流风看向谢明叡,眼神中传达着自己的激动。
那个乞丐打扮的女子便是周蕙兰!
已故盐铁使周泰的独女,他们从来晋城便一直寻找的周蕙兰!
怪不得找不到她人,她的容貌声音都已经毁去,这幅模样就是她爹妈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吧。
谢明叡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着些,继续看下去。
“不行,这太危险了。”
林依依道,“陆文晋等着抓你呢,肯定会派人守着你父亲的坟,你过去祭拜就是在自投罗网。”
“我知道危险,可是不去这么一趟我心里这辈子都会过不去的。”
周蕙兰道,她眼睛里是坚定的光,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林依依问道:“那你求我是做什么呢?想让我保护你?那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她去刺杀陆文晋都是再三找准了时机下手,从未打算跟那些护卫面对面的硬碰。
生意虽然要做,可不能为此把命给搭上。
“姑娘能答应我去杀陆文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周蕙兰道,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包,打开上面是五百两的银票。
“这是五百两银票,就当是我提前所付的酬金了。
我信姑娘是重诺之人,就算我有个万一,相信姑娘也会继续完成你我之间的交易。
到时候姑娘只需要给我烧一炷香,告诉我陆文晋的死讯即可。”
移开银票,下面是一本装订好的书。
周蕙兰抚摸着那本书的封皮,怀念道:“这是我父亲生前所著,本想着等写完之后拿去书局刊印给世人看的,可是刚一完成他便不幸遇害了……如今陆文晋到处搜捕我,我躲躲藏藏,父亲的遗愿注定是无法完成了。
姑娘,若你日后方便的话,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完成这件事?”
这字字句句就跟交代遗言一样,林依依看着周蕙兰递给自己的那个布包,没有去接,“你就这么相信我?这些事你完全可以等陆文晋死后亲自去办。
就算是祭拜你父亲,在他坟前告诉他陆文晋的死讯不是更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吗?”
周蕙兰道:“我不想父亲在黄泉路上走得孤单,所以明天我是必须要去的。
姑娘,这些事我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