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小心越过玻璃要去把温软抱下来,德文希尔不可置信的拉住他的胳膊:“你把那东西扔了?”罗素被扯的心生不满,但温软的态度说明那东西显然很重要,他只能点了点头:“嗯。
”
德文希尔倒吸一口冷气,顾及温软在场不得不小声又咬牙切齿的骂他:“那他妈是温软的故土。
”罗素一下就僵在了那里,“那是你抛弃他的时候,他半夜会抱着哭的故土。
”罗素对故居旧土并不能产生什么额外的情绪,他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星系上的人要在一年之中挑选一个日子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和家人过节。
但他知道,他给温软建造的那间小破屋,木屋破窗,把手凹陷的一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子,温软却在漫天烟花中问他:“里面有不倒翁吗?”他说有,里面还有他的玫瑰。
温软明明应该高兴,却抱着他问:“你怎么才来。
”
你怎么才来,问的是怎么爱我的你,来的这么晚。
回忆在罗素的此刻却是,如果你不来就好了。
他亲手,毁了温软对家最后一点念想。
罗素和德文希尔手足无措,兵荒马乱的陪着温软闹了一下午直到深夜,直到公爵管家把全家从里到外都翻了一遍后,才在屋子不起眼的角落的地板下撬开了一个小小的破布和一个巴掌大的盛满不明物体的水晶瓶,他立刻把这些东西和温软攒的七零八碎的零钱一起送到了医院。
把嗓子都叫哑了的温软在看见东西时,终于安静了下来,提心吊胆了一下午的罗素与德文希尔也终于舒了口气,但这份安静还没维持三秒,温软就抱着那些东西从床下下来,光着脚直接往外走。
德文希尔那口吐了一半的气又吊了回去:“少东西了吗?少什么你和我说,我去找,地上凉,我们回去好不好。
”温软的情绪不容刺激,现在谁来和他说话都得是好声好气,有商有量的。
温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拦自己,明明下午的时候他就说过自己要走,没走只是因为缺东西,现在他的行李找全了为什么又不让他走了,他怕上将抢他东西,又防备着身后的公爵,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我,不是,傻子。
”
“我知道,你们,都是,坏人。
”他努力让自己的话连贯起来以显示自己的正常,但有些畏惧与忌惮深深的埋在他心底成为了本能,他开始发抖:“我要走。
”
谁也没想到温软闹了一下午还记得这件事,上将与公爵都有些猝不及防,罗素张开手放在两边释放了一点安抚性信息素,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天太晚了,你也没有吃饭,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他的话还没说完,温软的脸色一变,他弯下腰就吐了满地。
他吐的很痛苦,喝下的水,吃下的糕点,吐了一地,飞溅的脏污甚至弄脏了靠他最近的公爵的衣角,德文希尔惊惧的嗓音穿透了整个病房走廊:“医生,医生!
”
真正的兵荒马乱,上将和公爵很少在克里斯星球自己的地盘上遇见这场的场景,被医生拦在病房门口挨训的时候,都冷着脸显然没回过神来:“他曾经被你们两个人标记过,身体也没有对你们两位的信息素产生过排斥,所以根据我的经验,他是闻到你们的信息素产生呕吐,这属于心因性紧张导致的,也就说除非他自己解开了这个心结,两位不管是安抚性还是什么其他的信息素最好都不要在病人面前释放出一点,否则可能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病人被这两位折腾的太惨,医生连敬词都不用了:“如果有之前他熟悉能获得安全感的地方,尽量让他去那里修养。
”医生在冰冷的眼镜下审视了一下面前的两位后收起手里的病例本:“如果没有这种地方,病人最好是远离任何让他恐惧的人和事,我听到病人一直在说走,离开之类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