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自己的偏殿内,甄才人刚接过小惜手中的长琴,就听见外头咋呼的声响。
“她那什么脸色?只许她大清早的弹琴,我弹个琵琶碍人眼了?高姐姐你别劝我了,你都肯借我琵琶,她多管什么闲事?
“不就是嫌我弹得难听吗?她自以为很有能耐似的?也不过是爱学样!
裴順仪抚琴她也抚琴,真以为大家看不出来吗?呵呵,画虎不成反类犬!
“她三天两头往外跑,不是采花就是抱琴,谁不知她存着在外头偶遇陛下的心思?一天天清高的那副模样装给谁看呐!”
殿内,小惜面露担忧地看着甄才人,轻声安慰道:“才人莫气,不理她就是了。”
甄才人垂眸,擦拭着自己的琴,冷声说道:“我自是不会同这种人一般见识。”
小惜点点头,贴心地走去窗前,正打算关上窗门。
“高姐姐你别说了,我才不会同这种人一般见识!”
武宝林走近此处的窗外,扬声道,“有些人就是过于贪心了,真当以为自己是什么拔尖的货色!
“也不看看如今宫里宫外都成什么样了,因牵连昔日的皇嗣们,京中各府都惶惶不安,生怕陛下将眼光也放到了他们身上,发落什么罪状。
“这京官都如此了,我们远在外地的阿耶也是迟早的事!
她还有闲情逸致邀宠?我看她就是痴人做梦!”
高婕妤吓得动手来拉武宝林:”
武妹妹你别说了。
“怎生连外朝的风云都敢肆意议论了。
……
*
无姬正是在绘声绘色地叙说着宫外各府中人的动静。
他们人手虽不多,难以做到监听各府。
但无姬也是拍大腿地直呼,一般人还真吃不消这些辣目的私事。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一个院子里有那么多的女人,那脂粉香气浓得嘞,谁受得了?”
也就那院子的主子受得了。
无姬当时在暗处都看得惊愕不已。
“堂堂几品的京官,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可以正大光明的纳妾呀,为何偏要在外头偷偷豢养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外室?”
万良说道:“那自是为了维护他高风亮节的名声。”
“呵,他的名声在我无姬眼中已经丑陋不堪了!”
无姬捏着汗帕,厌恶地说道,“如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那厮看来是生怕自己的小尾巴露出来?竟卸磨杀驴地只想弃养了那一院子的众多外室。”
无姬一想到那乌压压一片哭得梨花带雨的胭脂水粉们,他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捏着帕子说道:“陛下,你瞧着,属下给你描摹一番当时那场面……”
“行了。”
万良也见不得那么难看的腔调,臭小子学这作甚。
无姬直接道:“不行,万内侍,只我一人见了我独自难受,我再演给你瞧瞧,你好心分担走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