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没有让她顾身一人上马,自己也上了她的马,握着她的手勒住缰绳。
两人心思各异,但双手握在一起。
“你闹起别扭,挺有趣的,卫照让你不高兴了?”
扶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缰绳,贴着少女单薄的脊背,软香飘入鼻尖。
南阳不大高兴,听到逗弄的话也没有高兴起来,身下的马动了起来,“裴琅,不错。
脾气很好,待人亲近。”
“待人亲近?”
扶桑笑了,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忍住笑同她说道:“裴琅脾气差,曾拳打朝臣,打得对方半月下不来床,脾气是很差的。
朕选他,并非是喜欢,也并非是男女感情,而是朕需要他。”
朕需要他……这句话听起来扎心,南阳捏住拳头,攥住的手指已然发白,“阿娘,你需要我吗?”
“需要,冬暖夏凉。”
扶桑轻声哄慰,听着她软弱无力的声音心软了,“卫照说了什么了?”
“他说、他说……”
南阳难以启齿。
“说吧,他的嘴巴里不会有好话的。”
扶桑笑了。
南阳有些沮丧,嘀嘀咕咕:“他说你我同住不合礼法,是我害得你没有皇夫。”
“皇夫与你之间,好像并没有矛盾。”
扶桑解释,见她神色颓唐,难得的失落,眉眼间仿若被失落照着,心生压力。
这么一看,小东西还像长大了,懂得思考更深层次事情。
南阳的眼神亮了亮,可须臾又慢慢淡了下去,“阿娘有喜欢的人吗?”
扶桑摇首,目视前方,慢慢说道:“没有,天子天性凉薄,不配拥有情爱。
南阳,卫照所言亦有几分道理,所思所想站在礼法之上,可你我的境地早就超脱礼法。
试问哪个女帝未曾大婚便养育子女。
朕想的如何统领大魏,而不是沉迷于儿女情长。”
高处不胜寒,她享受着无尽的荣耀,也要承担着天下的责任。
感情虚无缥缈,深情如扶良,也能在前世子妃盛婉林去后娶了秦氏女,感情抵不过时间消逝,什么都留不下。
马走了一圈后,扶桑下马,吩咐将军们退下,令南阳自己去想。
南阳聪慧,自己想不通,再多解释也是徒劳。
南阳望着扶桑的背影,眼眨了眨,莫名酸涩,她扬首看着天,嘴里呢喃:“活在哪里不好,偏偏活在宫廷。”
宫廷是最讲究礼法之地,规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