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徇私舞弊者高中,让那些寒窗苦读多年的士子们该如何自处!”
“丞相所言极是。”
说着,宣帝转头看向谢沉霜,“沉霜,丞相说的,你可听清楚了?”
“臣听清楚了,请陛下与丞相大人放心,此事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宣帝轻轻颔首,朝中徐相党一时摸不清徐相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一时也只能顺着这话说下去。
早朝散后,宣帝本打算找谢沉霜议事的,但他的身子实在撑不住,索性便让谢沉霜先去勤思殿,等为姜毓和叶蓁授完课再过来。
谢沉霜去时,叶蓁和姜毓已经在了。
叶蓁一看见谢沉霜,眼睛瞬间就亮了,当即便拎着裙子跑过去:“太傅,你来了。”
谢沉霜看着叶蓁这张明媚的脸,那些被压下去的情绪,瞬间便翻涌上来了。
谢沉霜宽袖里的那只大掌倏忽握成拳,他面上没显露半分,仍同叶蓁颔首道:“公主。”
叶蓁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谢沉霜怎么了?她怎么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太傅,你好点了么?”
姜毓也迎上来,关切看着谢沉霜。
谢沉霜道:“劳殿下挂念,臣已经无碍了。
臣不在这几日,殿下可有日日温习课业?”
姜毓点头:“有的。”
谢沉霜道:“好,那今日不授课,请殿下以这次的科举舞弊为题写一篇策论。”
叶蓁闻言,又愣了下,姜毓已经应下,将纸铺好准备提笔蘸墨了。
叶蓁顿时有点头大,她对科举一事了解并不深,她要怎么写?!
而且还有偏殿的东西,她得尽快给谢沉霜才行。
叶蓁正发愁时,就听谢沉霜道:“殿下写策论,公主跟我出去一趟,我有话要同公主说。”
“哎,好。”
叶蓁当即放下笔,高高兴兴跟着谢沉霜出去了。
姜毓听学期间,宫人们都不能进殿打扰,所以现在偌大的勤思殿,除了里面正在绞尽脑汁想策论的姜毓,就只剩下廊外的谢沉霜和叶蓁了。
谢沉霜将叶蓁带到了院中的桐树旁,他正要开口时,叶蓁已先一步道:“你的伤口是又疼了么?我看你胳膊的姿势有点奇怪。”
“公主,我——”
谢沉霜正要开口时,叶蓁突然道:“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拎着裙子朝旁边的空偏殿跑去了。
谢沉霜一个人站在树下等叶蓁,日光将他的身子拉得长长的。
谢沉霜昨夜一宿没睡,今日又是一堆事,此时独自站在这里时,顿觉疲倦涌上心头。
他抬手揉眉心,骤然眼前一黑,身子踉跄猛地踉跄一下,身后有人突然惊呼道:“霜霜!”
谢沉霜猛地扭头,就看见叶蓁一张焦急的脸:“你怎么样?来,先坐下!”
梧桐树下有一套石桌椅,叶蓁转头将另外一只手上的东西放下,又当即两只手扶住谢沉霜想带他坐下的。
但谢沉霜不说话,也不动,目光紧紧锁在叶蓁脸上,眸底翻涌着怒意。
她怎么能这样?她一面叫他霜霜,一面又同别人有了婚约?
但谢沉霜情绪一贯内敛,即便生气也是寂静无声的。
他抿紧惨淡的唇角,当即想将胳膊抽出来,但他抽胳膊时不小心蹭到了叶蓁右手的袖子,袖子翻起来时,谢沉霜看见叶蓁右手手背上一片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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