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低头,刚想说,你一直牵着我,我哪来的机会。
但最后还是把花往他怀里塞,抬手指了指客厅里那只插了腊梅的花瓶。
白色的,没图案,瓶口是波浪纹。
她说:“你买的花,你自己去放。”
裴清术低敛了眸,唇边含几分笑意,小姑娘倒是头回支使他去做什么事。
他温顺起身,将花瓶里的腊梅拿走,里面的水也换了一遍。
然后拆开捧花的包装纸,将粉色玫瑰连同里面用来点缀的尤加利叶一起插放进花瓶中。
白色花瓶,瓶口那样小,此刻却被塞满。
裴清术将包装纸折起来,准备扔进垃圾桶时,看清上面的字,眼中笑意仿佛多出些意味深长来。
唇抿成一条轻微上扬的弧度。
林琅问他在笑什么。
他摇头笑笑,将那报纸扔进去:“没什么。”
林琅不信:“总不能平白无故的笑。”
见她好像是真的想知道,裴清术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去解衬衣扣子。
林琅很怕冷,比平常人还要怕,所以屋子内的暖气也开的高。
裴清术才来这儿没多久,就有种在隆冬过盛夏的错觉。
林琅也不知道自己原本贫瘠的求知欲,为什么会在此刻突然膨胀。
但她实在是好奇,又苦于不会法语。
这屋子虽然还保留着之前老人家住过的痕迹,一切的东西都是旧的。
但暖黄的灯光总是能觉出几分温馨来,让不需要多少睡眠的裴清术都生出几分困意。
可能是屋子内太热,也可能是灯光太柔和。
他难得松懈。
浑身上下都带着几分慵懒随性,说话的声音,也带了点沙哑的气泡质感:“真的想听?”
他好像是第一次这副模样,领带被扯开一些,就连领扣也散着。
深灰色的衬衣,将他浑然天成般的清绝禁欲给淡化,反而多出旖旎和暧昧来。
这样一双桃花眼,因为太过浅淡的瞳色,反而不显多情。
大约是现在的灯光更偏暖色,如同清澈河流映坠几颗被打散的碎星。
“报纸上是一个接受采访的男人,早年那方面不太行,后来听了女巫的话,在初五和初六交接的时间和老婆一起。”
他这话讲一半留一半的,林琅一开始还没太明白,完全跟随好奇的本能:“后来呢?一起什么?”
“后来......”
他并未继续往下说,而是摸摸她的头,温柔拨开她快要遮住眼睛的落发,“怎么什么都好奇呢。”
“谁让你话只说一半。”
连林琅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在裴清术这儿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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