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明邺言语间也只字不提“祝星燃”
三个字,后来前来敬酒的人实在太多,霍庭恩却丝毫没有喝酒的雅兴,冷冷淡淡地一一婉拒,目光搜寻了一遍宴会大厅,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霍庭恩只觉得场内太闷,随即放下酒杯离开会客厅,不知不觉闲逛到了花园。
虽然那个夜晚距今已经好多年,可霍庭恩到现在都记得那晚的月亮比任何时候都要皎洁明亮,浓稠静谧的夜幕之下,激烈尖锐的争吵自花园旁的偏厅传来,是两道年轻女子的吵闹声,霍庭恩循声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两抹正在对峙的身影,其中一道熟悉的背影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女孩背影清瘦高挑,穿着一袭香槟色的软纱礼服,柔软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侧,锁骨柔美的线条若隐若现,肤白胜雪,偏厅内的祝星燃没有平日里的胆小怯懦,此时冷着脸,漆黑剔透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祝兰萱,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宛若一只蠢蠢欲动的小兽,随时都会露出自己尖锐的爪牙。
由于距离远,霍庭恩并未听清楚两个女孩因何事而发生争执,只见祝兰萱扬着下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正对祝星燃说着什么,眼神轻蔑而充满讽刺,祝星燃面色平静地回应,置于身侧的粉拳却攥得很紧。
然而就在祝星燃开口没多久,祝兰萱似被激怒,她上前一步,气急败坏地猛推了祝星燃一把,举止嚣张跋扈。
霍庭恩长眉轻挑,好整以暇地目睹这场闹剧,俊脸无波无澜,刚才还在宾客面前端庄有礼的祝家千金祝兰萱,私底下还有另外一副面孔,像极了大街上撒泼的中年大婶。
祝星燃则死死地盯着对方,就在霍庭恩以为这姑娘不敢反抗的时候,只见白白净净的女孩鼓着腮帮子,像只炸了毛的小兽,愤怒地朝祝兰萱扑过去。
两人同时栽倒在地毯上,厚重的礼服纠缠在一起,祝星燃一把扯住祝兰萱抹胸礼服上的蝴蝶结,就算被人撕扯住头发也不肯松手。
霍庭恩薄唇微抿,心底终于掀起一层波澜,竟然开始担心祝星燃会不会吃亏,然而下一秒,那个被他一直认为胆小怯懦的姑娘,逮着一丝机会,张嘴直接咬在祝兰萱挥过去的胳膊上。
祝星燃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死死的压在祝兰萱身上,像个小疯子,早已不顾及形象,全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霍庭恩注视着偏厅内的闹剧,神情若有所思,直到祝夫人带着祝明邺和其他人赶过去。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不由分说一把将祝星燃推开,夫妻俩连忙扶起地上的祝兰萱,仔细检查女儿身上的伤口,当看到祝兰萱身上的伤痕时,祝明邺陡然间变了脸色,眉心紧锁,接着就朝祝星燃扬起了巴掌。
那一瞬,被推倒在地的女孩身体都在哆嗦,却睁着圆澄泛红的眸子,一点也不肯服软,就这样倔强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看到祝明邺扬起的巴掌,霍庭恩眸色深敛,眼底情绪不明,祝明邺的脸色瞬息万变,巴掌却停在半空,迟迟没有挥过去,可一旁的祝夫人却不依不饶,就这样当着偏厅内所有人的面,重重扇了祝星燃一巴掌。
女孩被打得偏过脑袋,单薄纤瘦的身体轻晃了一下,霍庭恩脸色渐冷,清隽的眉眼间蹙起一道褶皱。
后来,这场闹剧终于平息,祝星燃被祝明邺关在卧室关禁闭,整场晚宴,她都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就连霍庭恩之后再问起,祝明邺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大女儿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人。
晚宴还在进行中,祝星燃被打的身影却一直在霍庭恩脑海中挥之不去,他鬼使神差地又去了那个花园,花园上方的一楼,正是祝星燃的卧室。
那晚,霍庭恩在花园内沉默地伫立许久,就连他自己都未想清楚,为什么要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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