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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哥哥要将这边的人带走啊,带去哥哥的新布庄做事,小午忘了阿泰已经和姬乌过去了吗?”
式粼用笑掩饰掉了眸底别的东西,“要不小午也别回妖岭了,干脆去涑城等哥哥好不好?”
尺玉视线不离式粼,深吸一口气后尽数吐出,“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不像每天那么真诚。”
“怪吗?小午怎么瞧出来的?”
式粼捧起猫猫的脸,大大方方与试图看穿他破绽的尺玉对视,“还是小午经此‘利用’,打心眼里不相信哥哥了?”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我断定你反常至极,非常,特别!
!”
尺玉接连用了三个强调词,可他却说不准症结究竟在何处,唯独心里隐隐觉得不踏实,“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哥哥想……”
式粼卖关子地拉了个长音,而后道,“一箭好几雕。”
第62章我要杀了他
避免尺玉离开时被人盯上,式粼在次日天不亮便摸黑给自家猫猫收拾行李了。
要带的东西有很多,风干的牛肉,烘烤的肉脯,还有新炸的小鱼干,以及他给尺玉定制的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包括尺玉还没看完的两本话本。
式粼将它们一一包好,挨排装进他背猫猫的袋子里,即便再是克制,眸底依旧藏不住离别的难过。
他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包括昨天故意做尺玉的主,这么做乍听起来是自私,实际上他将选择权交到了尺玉手里。
要么尺玉心甘情愿地跟他进宫,等他彻底斩断过去的仇恨,就与尺玉远走高飞虚度这一生;要么他独自留下,给过去一个交代,也放尺玉自由。
尺玉终究是要飞升成仙的,他再是留恋萦怀最多不过强留尺玉四十载,与其待缘分千丝万缕难割难分,莫如情止浅伤,刚好能避开尺玉那句,“兴许你老了,我就厌了呢。”
或许尺玉回过神来会骂他冥顽不灵愚蠢至极,可他本就与尺玉相隔天壤,尺玉一世逍遥自在,哪知他四肢铁链早已陷入骨血摘不去了,用尽半生的心血绝非说弃便弃下的。
他骗了尺玉,留下的两天与带下人们离开全然无关,他在赌,一赌尺玉是去是留,二赌式家是忍是泄,三赌四皇子必究其罪,四赌天子欲壑难填。
如今尺玉决心避开,剩下的,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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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粼收拾完东西回到里屋,见尺玉还在翻着肚皮呼呼大睡,双手握着翘在身前的毛茸茸小胳膊,将脸埋进香喷喷的绒毛里轻唤,“我的小午宝,该起床了。”
“啊,这么早啊……”
尺玉眼睛有些睁不开,下意识在式粼头顶踩奶,“晚一点再走吧,我会障眼法的,肯定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哦,看来我的小午宝是想多跟哥哥腻歪一会儿啊。”
式粼在热乎的猫肚皮上亲来亲去,笑道,“那哥哥再好好稀罕稀罕。”
猫猫睡觉前都会将毛毛梳理至软蓬蓬的状态,此刻尺玉像一朵洁白的云团,蒜瓣毛的缝隙还能看到粉嫩的猫猫肉肉,式粼将毛毛用吻逐一推倒,尺玉被碰到neinei立马就醒了。
“不腻歪了,我,我要出门了……”
尺玉磕磕巴巴地勾着尾巴藏起异样的猫铃铛,后退两步幻化成半人形跪坐在床内,“那你什么时候来涑城找我,定个准日子。”
“哥哥昨夜不是跟小午说了吗,少则十日,多则半月,小午直接过去便是。”
式粼牵尺玉的手,揉捏手指肚,“眼下小晚和游止叶应该已经到了,我的小午过去也不会无聊的。”
“你别拖得太久知道吗?假使你迟迟不归,我可不等你了。”
尺玉眼巴巴的连交代带威胁。
“哥哥知道,我的小午一定要戴好蛟髯,别在半路碰见捉妖师了。”
式粼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他亲了亲尺玉眉心,将尺玉送至窗前。
“那你麻溜着点,我走了,回见。”
尺玉以妖法收起行李,跟着隐身飞出,消失于破晓前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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