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可不会看人眼色,小猫咪只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尺玉下意识用尾巴勾式粼小腿,忽而想起尾巴暂时处于隐身状态,他连忙挽起式粼手臂追上前又道,“你想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出冥穹宫的门,和宫主好,总比跟别人在一起威风吧?”
“我当初就是瞧式粼哥哥对我好,银子也足,能供起我大吃大喝买买买,感情这种事是要慢慢培养的。”
尺玉小嘴叭叭叭地说,全然看不见后脑勺方向式粼复杂的神情。
尽管式粼对自己钱袋子的身份早早便了然于心,但这话听起来着实不怎么悦耳的。
好在他和尺玉的感情在鸡腿烤鱼中培养了起来,如今修成正果,不算投资亏损。
“少宗主说的这些万某人不感兴趣,你是你,我是我,何以并论?”
万翀被尺玉叨叨的头皮发紧,揉着额角打发道,“这话若是让宫主听了去,别说是你,右护法怕是也免不了责罚,回吧回吧。”
“不回!”
尺玉一屁股坐在竹舍内的手编蒲团上,“你必须给宫主染发,否则……否则我就把你的猫偷走!
!”
第80章好一招倒打一耙
后进门的式粼被尺玉的偷猫言论戳中笑点,身形一歪险些坐到蒲团外面。
怪不得老话都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尺玉张口闭口无不是用“偷东西的行当”
形容他今生所做之事,可还没他这边有所作为,反观尺玉的小贼气质倒是噌噌上涨……
“少宗主好大的口气——”
万翀听尺玉的言下之意是要偷他的心肝宝贝猫,双眸顿时蒙上一层森寒的霜花,“在下还真就不信没有右护法撑腰,单凭你一人能入得了魂危堂。”
“你迟迟不肯泄露半分内功,怕是丹田之气早已散空了吧?”
万翀阴冷地勾起嘴角,目光如同尖锐的冰凌直指张狂的尺玉。
前些时日他在暗楼曾探过尺玉脉象,当时以为尺玉内息不稳乃伤重所致,如今看来九成九是被式粼重创,以致内息渐无凝聚之力,修为尽失。
哪怕沐莲剑法再是万般玄妙,没有内功心法加持也不过软脚虾般的花架子,连他一掌都接不住,根本不足为惧。
“哈,哈哈哈……”
尺玉笑颜倏展,就差拍手叫好了。
他正愁日后无法解释自己半点武功都不懂,万翀既然生出如此设想,定有依据,他日保不齐还能给他做个证呢,果然是自己人啊!
尺玉不客气地捏起盘中蜜饯,随手往空中一抛,仰头张口,蜜饯乖乖跌入味蕾,酸甜醒脑。
仿佛一场注定输赢的狩猎,万翀不过是他口中猎物。
“散尽了又如何?”
尺玉用舌尖分离着话梅的果肉与核,漫不经心地看向没见过世面的人族,“谁说一定要上门才能偷到猫的?偷这小崽子最多唤上一声就够了。”
以免被当作吹牛皮,尺玉作势将脸转向窝在万翀腿上的小狸花,他虚着眼睛,琥珀色的圆眸陡然收成一道竖起的黑线——
尺玉喉间发出一声介于嗷喵之间的兽叫,那声音不凶不厉,却让闻声的小狸花忽地站起身来,提线木偶般朝他走去。
万翀鲜少离开冥穹宫,但这些年杂书看了不老少,传闻群居于深山老林的狼会捡回被弃养在河流上的孩子,自此被狼哺育长大孩子耳濡目染,便会精通一门兽语。
尺玉学猫叫声如此惟妙惟肖,不免让他将其看作是被猫养大的孩子,出于对奇闻逸事的好奇,万翀近乎本能地提出问题,“你竟懂猫语?”
“废话,我不懂难道你懂?”
尺玉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瞥了眼万翀,调整坐姿后懒洋洋地倚在式粼的宽肩,庆幸道:“好在咱们冥穹宫不兴坐地上,他这屁股垫太累腰了,都没地儿倚。”
万翀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甚至暂时忘却与尺玉不对付这件事,双耳自动屏蔽失礼之言,起身将小狸花拎了回来,“既然如此,你可知它现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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