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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同的文字组合在一起,能有这般振奋人心的力量。
就算不知道故事的始末,甚至不了解主人公的背景与生平,依旧会被某个割裂而出的段落所打动。
看完结局之后,顾嘉年鼓起勇气问书店老板借阅了往期六个月的杂志,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篇小说从头看到尾。
爸爸来的时候,店外已经下起了大雨,顾嘉年再次看完结尾,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怔怔地想着书里的世界。
仿佛有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她眼前被打开。
跟着爸爸走进雨里的时候,顾嘉年踌躇着问:“我能把这些杂志买下来吗?”
爸爸撑开伞,瞥了眼柜台上的杂志,随口说道:“改天再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快走。
”
顾嘉年掩住失望,乖顺地走进大大的伞沿,却又不甘心地回过头去,记住杂志翻开的内页上,那个作者的笔名。
砚池。
后来,水到渠成的,砚池成为了她在《倾言》上最喜欢的作者。
她曾经把他文章里的句子奉为经典,一笔一划工整地抄在后来被妈妈撕毁的摘记本上。
从小学五年级到初一下学期,她一连追了好几篇他的小说,短篇、中篇、长篇,统统惊为天人。
上智华初中之后,学习开始压得她喘不过气。
许多次放学后,她都偷跑到书店,假借买参考书的名义追他的连载,顺带着也看了许多《倾言》上出色的作品。
可以说顾嘉年对于文学的热爱就是来自于那几年的《倾言》,更准确地说,是包括砚池在内的那几个早期的《倾言》作者。
只可惜,在她念初二之后,这个作者突然销声匿迹了。
最后一篇《惊蛰》连载到一半,戛然而止。
之后一连五个月,顾嘉年每次都赶在第一天去看最新的《倾言》连载,却都没有看到他的文章。
再后来,时过境迁,岁月与繁重的课业压力将这些细微的牵连一层层地掩埋,也把这个笔名埋进了她的记忆缝隙里。
顾嘉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眉如点墨,眼若星河,他仿佛穿越过时间的桥梁,活生生地、懒洋洋地,坐在她身边。
她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一下一下似有回响。
命运带给她的,似乎并不止是一座矿山,还有连通地底的深不见底的矿脉。
窗外雨声连连,屋内光影无声。
顾嘉年突然开口:“你等我一下。
”
她说着,光着脚跑进房间里,利索地找到睡觉时掉落在床上的手机,然后重新坐回他身边,翻开了当年的一个文学论坛。
那会儿顾嘉年还没有手机,偷用妈妈的手机号注册的账号也早已丢失。
顾嘉年只能凭着自己稀薄的记忆和机械反复的操作,飞快搜索浏览着,终于在千千万万的帖子中,找到了她曾经发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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