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爸妈永远不同意,你会……会和我分手吗?”
段知友的语气却不同于他的行为,是一种轻轻的试探。
“你呢?”
江淮想先听他说。
段知友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回避,是在想该怎么说。
江淮唤醒系统打开窗帘,窗外是一片泛着雾霭的湖水,他在遥望雾霭渐渐消散的过程里,听完了段知友讲述他特殊的家庭环境。
“我爸和我哥断绝关系后,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在那之前他挺少管我的,你知道吗?——我就是‘大号练废了练个小号’的那个小号。”
段知友说到这个比喻,自己嗤笑了一声。
江淮拧起眉。
“以前我想,小号就小号吧,听我爸的话,做个混日子的少爷也不错,毕竟好多人想过这种日子还没条件呢,我得知足不是吗?呵,这么多年,我就这样一直说服自己……可跟你在一起之后,我不想这么过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要知足了。”
“江淮,你得对我负责,知道吗?因为是你先招惹我的。”
江淮唇边牵出一线笑意,只说:“抱我再紧一些。”
段知友订的票是晚上十一点的——为了多跟江淮待一会儿。
江淮也关了手机,全心全意地陪他,而等待着他的那些怒火与争吵,就容他第二天再面对吧。
今天初一,街上都关着门,也没什么好去处,两人就一直待在房间,血气方刚的躯体纠缠,不知疲倦地交合。
很堕落,也很快乐。
江淮一向克制自律,从未体验过这般放肆的愉悦,他在沉浮间勾着段知友,有些遗憾地说道:“我早该在大一开学时,就把你灌醉,拖到校外那种便捷旅馆,然后……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呵,在床上滚过几次,你就不觉得恶心了。”
江淮还是忘不掉段知友曾经说过的那些,很伤人心的话。
他眯起湿润泛红的眼,睨着身上喘息的青年,笑着骂:“段知友,你他妈算什么直男!
你当年可真把我骗过去了……”
“别提了。”
段知友轻柔地拨开情人脸颊上的湿润碎发,“我肠子都悔青了。”
晚上把段知友送到高铁站。
段知友一步三回头,好像此生不复相见,最后还是江淮摆了摆手,说赶紧回去吧。
段知友幽怨地控诉:“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在贤者时间时特别无情。”
“有吗?没有啊。”
江淮不认这控诉,为表自己不是拔吊无情之人,伸出手帮他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头。
“还要吻我。”
段知友觉得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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