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川骂了句脏话,一脸“果然如此”
的表情:“所以,你俩昨晚果然不清白吧!”
时月有些无语地朝裴子川翻了个白眼。
猜测,迟晏冬方才那么说,大抵是更进一步在裴子洲心里面加深“她早已经不在意他”
的印象。
她抿了抿唇,心里滚过一阵暖流。
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但又总是能够在一些很细微的地方,妥贴地接住别人脆弱的玻璃心。
时月转头,感激地朝他弯了弯眼睛。
谁知,男人正好也在看她。
他神色清淡,眼里压着几分柔和笑容。
他皮肤白,气质清隽冷淡,平日看着高不可攀,这样笑起来时,便好似春雪初融。
时月觉得,有的人好像天生就带着一股能够治愈人心的力量。
她这一上午,被裴子洲的突然到来搞得乱皱巴巴的心脏,好像突然就被他慢慢地抻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
又想到,裴子洲这次过来,不知道要待多久。
接下来的时日,大家可能要维持一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
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决定将过往芥蒂暂时放下。
就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人,先相处着吧。
她从和迟晏冬对视的状态里回过神,朝裴子洲礼貌地点了点头:“子洲哥。”
她的态度有明显的疏离,连裴子川都奇怪地瞧了她一眼。
裴子洲眉头蓦地皱了下,想说什么,迟晏冬却忽然抬起他和时月握在一起的那只手,状若无意地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温声问:“要顺便去菜场买点菜吗?”
他这话插得很突兀。
但又好像完全没什么问题。
时月反应迟钝地愣了下。
迟晏冬看着她:“你刚刚不是还说,要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加加餐?”
他的目光直视着她,重音落在“客人”
这两个字上,神情真诚而又泰然自若。
时月就发现,迟晏冬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的。
但他其实,好像,还挺腹黑?
她莫名从他那句话里,听出了几分酸溜溜的醋味。
这副模样的迟晏冬实在少见。
脱去了稳重的外衣,时月仿佛从他身上窥见了几分,她不曾了解过的那种幼稚又可爱的少年气。
她弯了弯眼,唇角不禁往上翘了翘。
主要是。
要不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没说过这句话。
她都真的差点相信,迟晏冬说的是真的了。
——谁说他演技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