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头,是他用「天下小谈」自己给自己封的,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质疑。
就算并无红妆点缀,也该是个用不着搔首弄姿,就能轻易把人魂勾走的妖狐狸。
心中总是惦念着要晃着尾巴,把面前的清正公子给勾得七荤八素。
但若当真现下是什么能够上天入地,万灵化妖的时候,他肯定也是个术法修行得极差的。
每当真真面对着殷寻,不仅施展不出来半点狐媚子该有的灵通魅术,反倒是自个一个不留神,就会慌张成了一只兔子,殷寻稍稍多些靠近他就会紧张不已,要多纯良有多纯良。
反正,闻人晏从未觉得自己这般有什么不好的,人能洁身自好,懂礼守德又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
真要说有什么坏处,就是容易像他现在这般,光是被心上人牵了一下手,就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之上,飘然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依循着本能,同手同脚地去给殷寻取了他提前备好的换洗衣裳。
而后同手同脚地走出屋子,趁着人换衣裳的空当,盯着自己被牵过的手,心底接连不断地开起了花,稍稍挤占掉了些许他这整日的阴郁,染上了些许欢愉。
尤其这份欢愉,还在看见殷寻从里到外都换上他备的衣裳后,变得更加浓烈,让他忍不住脸上的笑意更深。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1],配着绣有暗纹的本白长衫,腰间挂黑佩,手握长剑,一身水墨凌然意,浑然就是闻人晏心中最喜的白衣剑客模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殷寻面上因那该死的毒,显露出来的病容。
他心想,若非阿寻性子冷淡,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高感,定然会招许多人惦记。
殷寻朝闻人晏缓步走来,轻道:“走吧。”
把他从满脑子胡子乱想中扯正了回来,他跟上殷寻的步子,想了想,开口说道:“昨夜情急,所以就没有管顾太多,冒犯到阿寻你了,很是抱歉。”
指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横抱起来之事。
虽然这句“冒犯”
当时已经说过,但那会闻人晏被急得失了分寸,语气说不上多好。
且如若那会恰好有旁的人,认出他们来了,又开始胡乱编排出什么奇怪情节来,惹得阿寻不愉快,那岂不是糟糕了。
如此想着,闻人晏嘴上一时没有管顾住:“也不知回头,会不会听到外头的说书人传说什么,今年的寒衣节的红面将军被邪祟打倒了,所以有艳鬼出来抢夺人间最俊俏少年郎,总觉得是他们能胡扯出来的,如若阿寻你听见了,还望不要……”
殷寻停下步子,神色认真地看向还在胡乱扯着话题的闻人晏,“阿晏不必为了这些与我道歉。”
他正声道:“于我而言,阿晏你如何都不是在冒犯。”
闻人晏眼眸睁了睁,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像是撞上了临岸的堤坝,被止在了半路,最后只能嘀咕道:“这如何……也太笃定了。”
心说,阿寻是不知道,他暗自在夜梦中,幻想过许多会冒犯他之事,比这可要严重多了。
他狂起来,可是敢在梦里亲阿寻的!
真要被阿寻知晓,指不定被斥一句下三滥的流氓都是事小的。
所以他根本不敢让阿寻知道,只能一个劲光想。
闻人晏移开视线,生硬地转换话题道:“温神医与我说,他回药庐本就是为了给孔开济配解毒的药,现下他的药已然配好,若明日你精神尚好,我们可以一道回去。”
“这药庐简陋,住着也不舒服,所以我想不如早些回走。”
“可是着急回去理那偷袭之人的事?”
殷寻顺着闻人晏的话,问道。
“理是肯定要理的,但不着急。”
说起这事,闻人晏的眸色一沉,冷声道,“既然你我都推断,她就是刘金盏,像她这种曾是暗卫的人,嘴巴硬,所以得先晾着。
晾一会,到时候才更好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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