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澜不闪不避,那泛着冷光的刀刃眼看就要落到她身上,包四喜大急,慌忙上前压住包六顺,直把包六顺压趴在地,才紧跟着跪在地上向云清澜求情,“家中弟弟年幼莽撞,我三哥对他如兄如父,一时失礼,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云清澜看着双目赤红、被压在地上仍在不停挣扎的包六顺,和满脸悲痛惶恐交加,不停向她磕头求饶地包四喜,眼中神情平淡的叫人看不出喜怒,默了片刻才缓缓转身看向丁成西。
只见丁成西呆立在原地,不知是被凶恶的包六顺吓到,还是被包三俞的尸首骇住,呆愣愣的,好似傻了一般,见云清澜回头看他,才后知后觉地颤着嗓音道:“云将军,我、我真没有···”
云清澜一言不发地看着丁成西,丁成西面色惶恐,细看之下连眼珠子都跟着颤,其情状上不似作假,可包三俞前脚刚跟丁成西起了争执,后脚就被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挂在树林,却很难让人不怀疑丁成西。
“昨天后半夜你人在何处?”
云清澜问丁成西道。
“我,我一直呆在原地,就、就是拴追风的地方。”
追风是丁成西给自己的马取的名字,可他一边说着,脸色却一边逐渐灰败下去。
昨夜众人四散离去,只留他一人呆在那里,拴马的地方位置偏僻,他说他呆在那里,谁又能替他作证?
可云清澜却觉得丁成西的话有九分真。
丁成西身材瘦小,昨天当众与包三俞角力更是被包三俞轻松一掌推倒在地,如此悬殊的差距,丁成西不可能在附近驻守的张平良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正面杀了包三俞,再将身量远重于他的壮汉挂上枝头。
如果开膛破肚只是巧合,那么用这般残忍的手法杀掉军中将士,凶手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威慑龙虎军。
“我杀了你!”
见云清澜没有动静,被压在地上的包六顺心觉云清澜定是信了丁成西的鬼话,他心中愤慨,一心想着为自家哥哥报仇,趴在地上猛地起力,包四喜防备不及直接被其掀翻。
“吵什么吵!”
正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虎啸般的怒喝声,戚猛龙行虎步,大步流星地走到近前,二话不说先在包六顺的后脑上拍了一巴掌:“敢拿刀冲着云小将军,怎么,想让老子砍你?!”
戚猛说完这句才转头看向场中,当看到地上包三俞的尸体时,神色也瞬间凝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戚猛向来护短,这在军中无人不知,此下爆处的一声怒喝比方才更烈,站得近的不少人立刻捂耳缩脖,可脑中被依旧震得嗡嗡作响。
包六顺孩子心性,见戚猛大怒,他当即捂着脑袋委屈上前,像是终于等到人来撑腰似的指着云清澜身后的丁成西道:“将军,我三哥就是被那人杀了!”
戚猛一双虎目紧接着锁了过去,张平良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住戚猛的目光,为丁成西辩解道:“戚将军莫急,包副将与丁副将虽有旧怨,但也万没到夺人性命的地步,更何况以包副将的实力,想来也不是那般容易被人轻易制服的。”
“这么个豆芽菜,如何杀得了包三俞!”
戚猛想了想,也觉得张平良言之有理,他目光在周围人身上巡视一圈,“怎么不见那个鸟质子!”
张平良一愣:“戚将军的意思是?”
戚猛随之冷哼一声:“那鸟质子昨日在云小将军耳边大放厥词,难保晚上不会动什么手脚!”
“来人!
去把那个鸟质子抓过来!”
“不必。”
戚猛刚刚下令,云清澜就忽然出声拦住了他。
“云小将军?”
戚猛一双浓眉微拧,这几日云小将军怎么总是这般偏袒那个鸟质子?
只见云清澜沉默片刻,终是出声道:“昨夜后半夜,他一直同我呆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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