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那点厌学的情绪也就淡了一点点。
谢温时很快就烧好热水,又掺上凉水,手伸进去试试温度,才放下水壶,“应该可以了。”
申宁便弯腰洗头。
她长长的头发漫在温水中,浮沉舒卷,仿佛一捧浓密鲜活的藻类。
她不喜欢眼睛进水,闭着眼睛揉头发,伸手,往窗边的肥皂盒上摸。
空的。
好像之前用完了。
申宁稍微抬起一点头,伸手朝谢温时的方向挥了挥,“谢温时,你去帮我拿肥皂。”
她对他的语气从没有客气这一说,十分自然,透着点娇气。
谢温时弯腰问:“在哪儿?”
“在炕上的那个炕箱里,”
申宁刚想睁眼,水碰到眼睛,顿时酸得她立刻闭上眼。
“你快去翻一翻。”
谢温时迟疑了下,但看她在这焦急地等待着,还是进了里间。
炕上铺着她的被子,干净单薄,他撩起衣摆,小心没掉下去碰到枕头,把炕箱打开。
入目的先是一包猪油糖,吃了大半,还剩下几颗,被珍惜地单独放在一角。
他忍不住轻笑,小心地避过少女的衣服,伸手一翻,摸到了一个坚硬的方形棱角。
是肥皂?
谢温时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个和他巴掌一样大的黑色木盒。
这个大小正好放得下一块肥皂,他轻轻打开,却发现里面的一叠钱票。
原来是存钱的。
他刚要合上,便注意到盒子角落里一条红绳穿着的金色铃铛。
按理说,别人的东西是不应该看的,但谢温时看着这条红绳,却实打实的愣住了。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来,拿起红绳,细细端详上面的铃铛——实在眼熟。
这件东西就像是穿越了十几年的时空,突然落到的眼前,乍一看,有时空错乱之感。
他怔怔望着老旧褪色的红绳,望着铃铛,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清晰“谢”
字。
他幼时那只小黑猫脖子上,也被他亲手戴了这样一条铃铛红绳。
是巧合吗?
谢温时正恍惚着,忽然听见外面申宁的呼喊声,“你找没找到呀?”
他回过神来,匆忙把红绳放回盒子,塞回炕箱,三两下找到了那块还没用过的新肥皂。
他快步走出屋子,把肥皂递给申宁,看着她往头上胡乱地涂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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