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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队里活少,许多人中午都是回家吃饭的,连带着还能躺床上舒服地午休一番,跛子也不例外。
然而,今儿个他大老远就听到了宝珠的哭声,又在人群中瞅见了郑玉兰,心里想着,可不是玉兰几年都不打孩子,这一打起来没个轻重的?
脖子越想越怕,赶忙迈着大步子跑了来,由于步子太大了,导致一瘸一拐的幅度更大了,显得很是滑稽。
跛子一来,宝珠就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扑到了他的怀中,泣不成声。
跛子心疼不已,安慰道:“宝珠乖,不哭了啊,你娘打你哪了?跟爹说。”
他左右看了看,倒没瞅出来孩子哪里被打伤了。
看哭的这架势,打得该很惨才是啊。
跛子越是问,宝珠哭得越是大声,他只能看向郑玉兰,责怪道:“玉兰,好端端的你打孩子作甚?你打哪了啊?宝珠哭的也不说话。”
郑玉兰哭笑不得,冷哼一声,朝宝珠努了努嘴:“你问她。”
在跛子的连声哄下,宝珠总算止住了哭声,只是大哭后忍不住频繁吸气,像打嗝一般一下一下的。
宝珠瞅了眼郑玉兰,又瞅了眼跛子,郑重地指了指自己的左半边屁股瓣。
“这?”
跛子似乎也看出了这是雷声大雨点小,顺着宝珠的手也指了指,重复问道:“屁股?”
宝珠点头。
屁股肉多,再看母女俩的表情,跛子就明白了,怕闺女又哭上了,只能哭笑不得地继续哄着,转而又假惺惺地“警告”
郑玉兰:“以后不许再打咱宝珠了!”
小东气不打一处来,连声告状道:“爹,是宝珠打我,娘才揍她的!
我脑袋都被她打成这样了!”
说着,小东就把脑袋凑到了跛子的面前。
跛子这才注意到了小东,还有他脑袋上堪比馒头的大包,吃了一惊后,连忙询问郑玉兰因果。
听完后,跛子两头为难,只得两头抓,小小责骂了两小孩。
郑玉兰带着小东回家擦红花油,宝珠在气头上,不愿意回家,跛子就骑着二八大杠,载着她上镇里买插画书了。
顺便问问店家,这本书还能修不。
路上,跛子询问道:“你娘不在,宝珠,你跟爹老实说,你娘打的疼不?”
宝珠斟酌了片刻,有些害臊地回答道:“其实……也……不是特别疼。”
言毕,父女俩都笑了。
三日后,天气终于开始暖和了,迟来的春风吹得人暖洋洋的。
到了培育秧苗的时节,队里又忙活起来了。
跛子下队里干活去了,郑玉兰坐在门口继续缝棉袄,手暖和就利索了,争取今天之内把棉袄全填完缝完,虽然赶不及今年穿了。
这一周是郑玉兰的预产期,郑玉兰的肚子相比于同月份的孕妇依旧不甚大,因此手脚依旧灵活。
正好周末,三个孩子都在家。
一会儿因为这个吵一会儿因为那个吵,吵得郑玉兰脑袋嗡嗡嗡的,赶他们出去玩又不去,只能参佛一般关上了耳朵。
很快,针线打了个圈,她把线头咬断后,最后一件棉袄就加工完成了!
郑玉兰举起棉袄对着太阳光检查了下,其中一件棉袄上依跛子说的缝了朵小花,甚是好看,也看不出烧过的痕迹了,一抬头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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