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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专挑同一处揍,小杰的左眼底下立刻起了大片的淤青。
“哎哟,小宝,你没事吧?”
郑玉兰心如刀绞地把小杰抱起,小杰立刻抱紧了她,涕泗滂沱地解释道:“娘,呜呜呜啾……啾,不,不是我害死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它学会飞,才往天上多扔了……扔了几次的,它飞到树上就不愿意下来了,我怎么喊它都没用。”
宝珠怒吼道:“啾啾连虫都不会捉,你把它丢到树上去,可不得饿死?!”
“啪——”
郑玉兰狠狠地摔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黑了心肝的,不过就是一只破鸟,死了就死了,犯得着下死手吗?小宝是你亲弟还是你仇家啊?!”
“爹——”
宝珠立刻落下两行泪,要找跛子做主,跛子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手掌印,很是心疼,但却没护着她的意思,他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宝珠,这次是你做得不对了,平常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怎么能对弟弟下这么重的手?”
没得到安慰不说,还被爹也教训了,宝珠倔强地含着泪,咬牙切齿地瞪向小杰:“高向杰害死了啾啾!”
那是水生送她的啾啾!
小杰缩了缩脖子,将脸藏在了郑玉兰的胸口处,心虚地不去看宝珠。
跛子:“畜生是畜生,人是人,两者不能一概而论,难不成啾啾死了,你还要叫你弟弟陪葬不成?”
宝珠既委屈又气恼,把心爱的手表丢还给了跛子,非但不愿意承认错误,还不吃晚饭了。
这次跛子动真格的了,不哄她吃饭,不给她红肿的脸擦红花油,还罚她跪在房中。
木质地板咯人,才跪了几分钟,宝珠的膝盖就生疼得很,腰酸腿也酸,脸还辣疼辣疼的,听着外头碗筷碰撞的声音,肚子更是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的手上尚抓着万花筒,想起水生就难受,隐隐猜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但她就是不愿意相信,想着哪天当面质问。
时间的沙漏像是被堵了口,偶尔只能漏下三五粒,宝珠的腰杆本挺得板直,不知不觉便泄了气,跪坐到了大腿上。
都过了这许久了,爹竟然还不来哄她,她越想越是委屈,于是憋着一口气,宁愿跪死了都不起来!
饭桌上。
郑玉兰抱着小杰,像小时候那般喂他吃着饭,仿佛小杰伤的不是眼睛,是手和脚。
小杰的眼底已经涂了药,却还是青得厉害,郑玉兰隔一会儿就要查看一下他的“伤势”
,恨不得这伤全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杰摸了摸郑玉兰的脸颊,安慰道:“娘,我不疼,你不要难过了。”
郑玉兰:“还是小杰懂事,不像你的二姐,都十岁了还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比男孩还要粗鲁野蛮!”
跛子:“小杰,这事你也有错,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都不能肆意残害生命。
二姐打你固然不对,但那是她养了三年的宠物,换做是你,你会不会生气?”
小杰摇头,在跛子的逼视下,又如实地点了头。
跛子:“吃完饭就去面壁一个小时,不许偷懒,要是被我发现了,以后天天面壁。”
郑玉兰:“面啥壁?高建国,你就是偏心眼,咱小宝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罚他?”
跛子叹了口气:“玉兰,你那巴掌委实重了些,以后不准这样了。”
他当时没料到妻子会扇巴掌,不然的话,铁定要拉住的。
“哪重了?你闺女成这样全是你惯的,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的,她都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了?再不趁早管教,等她翅膀硬了,到时候就是你想管都管不了了!”
郑玉兰说道,“我看老师的戒尺就打得该,你闺女就不是省心的主!
这要换做我娘,早就把她吊起来用鞭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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