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有几个男人不沾腥啊?你以为个个都是安国君?”
——“我才没那么傻呢!
男人嘛,捆不住他的身,握得住钱袋子就好呀!”
——“对对对,什么金银首饰啦、漂亮的衣裳啦,多多益善!”
——“最好是将他每月的俸禄完完整整地交出来......”
自古女子多娇媚,对镜梳妆、描眉施黛只为那一人的欢心。
苏吟儿已是富贵,华赏和珠宝享之不尽;陆哥哥又偏宠她,这些年只将她一人捧在心尖尖上。
财富和盛宠独属于她,照说她不该有所求。
可她没有自由呀!
她像是关在笼子里的一只美丽的金丝雀,被折断了翅膀,日日望着牢笼外蔚蓝色的天空唉声叹气。
她渴望自由出府、渴望听听清晨小巷子里热闹的叫卖声、渴望在漠北的青青草原上奔跑、渴望陆哥哥不再像从前那般管束她。
陆哥哥答应过她,她想要的十七岁生辰礼物,只要她开口,他便会应下。
苏吟儿如水的眸子弯成一道月牙,碎着晶莹的星光,泛着藏不住的渴望。
那纤细的手紧握狼毫笔,缓缓在牛皮纸上写下她想要的生辰礼物、写下她的期望。
汪大小姐从虚掩的后门进来。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头发湿漉漉的,半散在耳后的碎发正淅淅沥沥往下滴着水珠。
汪正卿的夫人徐氏愣了一瞬,沉着脸唬道。
“多大的人了,怎地弄成这样?也不怕被宾客们笑话?”
汪大小姐神色很是闪躲,扭捏着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跺了跺脚,怨道:“哎呀,娘亲,我不小心掉到池子里去了。
您......您就别责备女儿啦!”
徐氏笑道:“哟,瞧瞧,大姑娘了,说不得。
过来挨着娘亲......你这孩子,站那么远干什么?”
茶会女眷们的座位不甚讲究,大家随意而坐。
许是见着苏吟儿孤零零的,没有相熟的女伴,不忍怠慢了她,徐氏让苏吟儿坐在她的左侧,将右侧的位置提前空出来,留给女儿汪大小姐。
汪大小姐瞧了一眼娇美的苏吟儿,似想起什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慌忙扯过一张雕花的矮脚凳子,紧靠着后门坐下。
“不不不,娘,女儿就坐这。
这儿挺好!”
“这孩子,一天到晚呀,没个淑女样。”
徐氏亲热地拉过苏吟儿的手,“她要是有半分苏小姐的乖巧贤惠,我也就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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