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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儿为何总惦记他?”
苏吟儿捏着丝帕,乖巧地攀坐到他的腿上,细细地描绘他心口处的祥云图案。
“吟儿没有旁的亲人,只义兄一人......”
“一人?”
“当然还有陆哥哥。”
陆哥哥是夫君,义兄是娘家人,不一样的,但总归都是她的亲人。
苏吟儿没有注意到陆满庭眸底翻涌的情愫,自顾自地说着。
“我晓得时间紧,义兄赶不回来。
不若等陆哥哥有空的时候,带吟儿回一趟漠北吧!”
漠北?
陆满庭整个人都阴沉了。
那风雨欲来的怒气汹涌澎湃,尽情地散发着与清冷的外表不相符合的狠戾,昔日里的温柔顷刻间消失殆尽,却又在下一刻归于沉寂。
他不该奢求的。
他到底在奢求什么?
他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那角落里置物架上挂着的男士衣袍——她亲手褪去的他的衣袍,像是一根刺扎伤了他的眼睛。
他扣着她纤腰的力度忽地发紧,紧地让她恐惧。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自嘲的口吻,很小,小到苏吟儿根本听不清。
“吟儿,陆哥哥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
她却只想着逃离。
逃离安国君府、逃离他多年的管控、逃到那遥远的漠北。
苏吟儿呆愣愣的:“嗯?陆哥哥你说什么?”
陆满庭松开苏吟儿,翻涌的眸底是苏吟儿读不懂的伤。
“没什么。”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屋檐下吊着的冰沟子越积越厚,长长的,映照出雾蒙蒙的天。
腊梅花树下,那只断了双翅的金丝雀被扔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正在被一群鸟儿围攻,命悬一线,却咿咿呀呀叫着,望着书房的方向,似是在求救。
苏吟儿一惊:“陆哥哥,那不是你的红金翅么?”
陆满庭眸光微顿,没解释,只让侍卫把红金翅捉回来。
前几日病恹恹不肯进食的小东西,急急地喝水吃鸟食,餍足后一个劲往陆满庭的手心里钻。
“陆哥哥,它认得你呢!”
陆满庭静静地瞧着那只鸟儿,神色微动。
万物皆如此,一旦趟过肮脏的泥泞、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就会伸出颤抖的双手,努力又艰难地往上爬、死死地拽住仅有的希望,再也不会松开。
病态的占有欲将他心中许多阴暗的想法狠狠撩拨,潮水般肆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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