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的少年睡眼朦胧,一副清醒不过来的迷糊样,低着头把下巴搭在他肩头,鼻音里带着困意:“忙完了?”
“嗯,走,睡觉了。”
沈砚知把人带回了主卧,两人谁也没提已经铺好的侧卧,仿佛这还是在他那单薄的公寓里。
他不说,方陈玄更不会主动提。
躺上床的时候,方陈玄像一条护食的大型犬侧身抱住他,脸颊埋进肩窝里,黏黏糊糊的:“晚安,知哥。”
沈砚知那片被热气喷撒的肌肤起了阵酥麻,又不舍得推开,轻揉方陈玄的头发:“晚安。”
第二天的太阳也好。
要去的地方偏远,沈砚知没答应方陈玄要开车的请求,把人按在了副驾驶座。
一路开了三小时才到。
下车那刻,沈砚知注意到方陈玄的脸皮僵了一瞬,眉梢微扬,把车锁好走过去。
“啊,我昨天问某个小朋友恐不恐高来着。”
然后小朋友没有正面回答,现在他懂了,凡是不怕的会当场作答,一般怕了都会转移话题。
方陈玄憋了半天说:“我以为是攀岩或者登山。”
结果是蹦极。
这是一句恐高就能打发掉的事吗?
沈砚知沉吟:“那不然你在下面看我玩?”
“不行。”
方陈玄拉着他的手,“我和你一起。”
“这不幸逞强的啊。”
沈砚知拉住一脸要英勇就义的少年,语重心长道,“你想陪我的这份心能理解,勉强自己去做可不行,万一把你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我没那么脆弱。”
方陈玄没那么瓷娃娃,“让你一个人上去我才不放心。”
哪有两个人一起来玩,男朋友在下面看着对象在上面冒险,那不浪漫也不体贴。
沈砚知分辨不出少年人这么做的真实原因,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低声问:“不会是要强吧?”
“我是真不放心你一个人上去。”
方陈玄说,“都答应你来了。”
沈砚知拗不过他,最终还是把人带上去了。
真正站上高台的那瞬,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出内心的感受。
方陈玄像个被下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步一步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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